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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肚子就有些发硬,今天一大早醒来,只觉得肚子不时的传来一阵一阵的坠痛,眼看着预产期渐近,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想:这两天孩子应该就要出生了。一想到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忽然听到一些动静,抬头一看,是和我合租的室友胡娇。胡娇也怀的是双胞胎,只是预产期比我提前几周,不知道怎么的,她的两个孩子倒像是两位大爷,在肚子里安安静静的,过了预产期也不见动静,她也不急,就说是顺其自然。这几天她的宫缩越来越频繁了,只怕是孩子们终于意识到肚子里的空间有些狭窄,想要出来了。“魏晶。”她敲了敲门,轻轻叫了我一声,想要进来。
“胡娇?”看到她扶着墙进来,我赶紧起身扶住她的肚子,手下的触感一改往日的柔软,竟有些发硬。胡娇的双腿已经又些无力,只能把自己的身子和孕肚都靠在我身上,我的肚子和她的孕肚靠在一起,能感觉到她腹中传来的剧烈胎动,踢得我肚子里疼痛更加厉害:“胡娇?啊啊…你的宝宝,怎么动得这么厉害……”
大概是感受到了突然增大的压力,我肚子里的孩子们也开始闹腾起来,我揉了揉腰,一边安抚孩子,一边扶着沈柔往床边走,她已经疼得几乎脱力,两条腿无力地在地上拖着。我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肚子,缓缓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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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床边,胡娇的肚子猛然一硬,新的一震宫缩袭来,胡娇身体顿了一下,两腿一软,连带着我一下子倒在床上。我的肚子狠狠撞到了床沿,孩子们像是如临大敌,开始拳打脚踢,我摸了摸肚子安抚了一下两个孩子,伸手就要把胡娇拉到床上,可是她已然站不起来了。“胡娇,快起来,不……不然你就要在地上生了……”
胡娇几乎失去了意识,孩子的冲撞让她不自主地将双腿大张开。我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强烈的宫缩的影响,我的肚子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起来,来不及细想,我扶着肚子俯下身,把胡娇的腿张开,孩子已经入盆,压的她痛得喘不过气。“胡娇,还没全开,别用力,别用力!”
胡娇坐在地上,忍不住想要用力,但是因为宫口还没开全,两个宝宝又一改之前慢慢悠悠的性子,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出来,胡娇疼得都快要不行了:“啊啊啊…魏晶,宝宝…宝宝怎么出不来”
忽然,一大股子热流从下体喷涌而出,她的羊水终于破了,羊水溅到了我的身上,弄得我满身都湿漉漉的。
“羊水,呼,是羊水破了…啊!好痛…”紧接着羊水的是新的一阵阵痛,胡娇差点昏死过去。我擦了擦衣服,继续查看胡娇的状况。她肚子里的两个宝宝拼命想要先出来,却谁也争不过谁,两个小脑袋在狭小的道内挤来挤去,只是让他们的母亲徒增痛苦。“胡娇,你…你忍一下,两个孩子争着要出来,我要把其中一个推回到里面,你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她嘴里一直嚷嚷着喊疼,也不知道听到我的话了没有,我顾不得其他,右手抵住一个孩子的小脑袋,用力往上一推,一个已经入盆的孩子被硬生生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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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胡娇巨肚一颤,差点忍不住疼痛晕死过去,大概是因为另一个孩子的迅速下降,让她保持了理智。肚子里其中的一个孩子被推了回去,她的双手不停的挥舞着,拍打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的孩子立刻开始闹腾起来,表示抗议。几下拍打,加剧了我的宫缩,原本我权当只是假性宫缩,可是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也开始呻吟起来。
抱着肚子喘息了一会儿,发现这会儿她的孩子已经快速下降到产口,黑色的毛发若隐若现。可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孩子又恢复了原本大爷的性子,竟堵着出口,不再下降了。这叫胡娇更加难以忍受了,孩子的头重重的抵在她的产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胡娇几次用力,孩子也不见丝毫的移动。
这般痛苦消磨这胡娇的耐心,“呃啊……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不出来……这样不行,魏晶,你,你帮我把孩子,推出来…”
短短两句话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我摸了摸她的肚子,安抚了一下在上面的那个孩子,然后重心前移,手肘抵住她的肚子,把中心全都放在了沈柔的身上,一下一下,配合着她的宫缩,用力往下推。
孩子顺着我的力,一点点下移,好在这个孩子不大,几次宫缩之后,接着我的力,这个头已经被娩了出来。我下意识低头一瞧,撇到一只青黑色的胎头,看到这个小小的孩子,我心中不禁也温暖起来,之后我的孩子出生,也会是这样小小的一只吧。我托着孩子的头,轻拍这胡娇的肚子“加油,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了。咱们一鼓作气,孩子就能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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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娩出无疑是对胡娇最大的鼓舞,我在下面扶着胎头,准备好接住孩子,她抓住床沿一用力,孩子的身体连带着羊水被一起娩了出来。孩子落在我的手上,开始“哇哇”地哭了起来。“你看,你的第一个宝宝是个男孩子呢!”我欣喜地抱起孩子凑到胡娇的面前,胡娇轻轻接过孩子,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味道。她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手轻抚这肚子里还躺着的他的弟弟,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另一个孩子的位置还比较靠上,大概是我刚才太着急,用力过猛的缘故。我递给胡娇一些衣物,好让她堵住出口,防止羊水流尽。我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想着可以稍稍放松一下,却突然感觉到下体一阵温润。我瞬间身体僵住了,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胡娇……”
她刚用衣服把孩子包裹起来,正准备放到一边。她赶紧安顿好孩子,过来检查我的情况,“啊!魏晶!你…你怎么破水了!”
果然,从昨夜开始的阵痛,便是孩子们即将降临的征兆,可是我却把它忽视了。我心中一阵后悔,但阵痛来的更快,刺痛感立刻席卷上全身,我忍不住痛,抱着肚子颤抖起来。
“放松,放松。”胡娇也算是有半次生产经验的人了,她扶着我靠在床边,把我的两腿分开,又从我的床上那下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我的身下。“孩子还没有下来,我给你垫着,这样羊水就不会很快就流光了。”
我挺着肚子,巨肚挡住了我的视线,疼痛感使我说不出话来,只好哼哼几声以表回应。因为重力的原因,胎头抵住了我的产道,增加着盆骨的负担,我终于不堪重负,“胡娇,我…呼…我想上床…床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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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胡娇看我的孩子迟迟没有下来,而地板上有冰凉坚硬,就勉强答应了我的请求。她扶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拉拽上床,只是我的身子沉,而她又刚刚生下一个孩子,没有力气,明明近在咫尺的床,两个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成功,看来我只能靠自己站起来才能成功到床上去生了。
我抓住胡娇的手臂,屏住气,一,二,三!全身一用力,竟站了起来!可是这一股力也被用在了腹部。我觉得下身一热,然后两腿就被硬物抵住,无法合拢。大概是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僵硬和姿势的古怪,胡娇狐疑地望着我,我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好眼睛往腹部张望。胡娇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扶着肚子,低头往我的下身查看,“天呐!孩子的头出来了!”胡娇一阵惊呼,也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
刚才的一番挣扎,其实已经让孩子缓缓下落到产口,胎头已经露出了硬币大小,随着宫缩渐渐下滑,而我这一用力,无疑为孩子的降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就在我起身的瞬间,孩子的头伴着大量的羊水落了出来。我没办法再并拢双腿,只好两腿分开,跨间挂着硕大的胎头,摇摇晃晃。胡娇小心翼翼地捧着刚被娩出的胎头,也不敢轻举妄动,两只手只好跟着我的步伐扶着胎头慢慢移动。虽然一步步挪动的缓慢,但好在有孩子的脑袋抵在产口,羊水只是从孩子的脖颈和产口的缝隙中淅淅沥沥地往下流,不至于全部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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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混合着胡娇和我的羊水,所以格外的滑,胡娇跪在地上扶着孩子,重心低,所以还算稳妥,可我已经站起了身,抬高了重心,又突然起身,本就眼前一花,竟有些头晕。加上巨肚挡住了视线,竟有些脚下打滑。我心下一紧,告诉自己要更加小心,没想到正是这时的分心,竟脚底一滑,将要摔倒在地!
情急之下,大概是母性使然。我竟还记得切不可腹部着地,不然必定会摔伤孩子,可我也来不及变换姿势,只想着若直接跪坐下去,或许两腿还能分担一些冲力,可以保护孩子。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就跌倒在地。只是,有一种异样的痛钻心而来,我的泪忍不住冲了出来,我却忘了孩子已经出来一些了!这个孩子,竟被自己的母亲生生压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我忍不住痛,终于喊了出来。刚才下落的时候,孩子已经挂在两腿之间了,我的腿根本没有办法合拢,于是孩子压着胡娇的手率先着地。若只是孩子落下来,有了胡娇的手在下面接着,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孩子尚未被完全娩出,只是出来了一个脑袋,而母亲的重量紧接着就压了上去,孩子无处躲藏,有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于是好不容易生出的胎头,又被生生压回了产道。我的心中后悔不已,如果我刚才再小心一些,仔细一些,这会儿孩子恐怕已经出生了。泪混合着汗水流进了我的嘴里,咸得发苦,孩子的头被顶了回去,也将羊水封在了产道之内,无法流出,我的产口渐渐干涩起来,孩子在这样的产口中堵着,粗糙的头发摩擦着柔软的产道,叫我无法忍受,只愿胎头能快些娩出,好让羊水重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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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产口没有了羊水的润滑,摩擦力变大,孩子也不愿往下丝毫。我无力的拍打着孕妇,无助的看着胡娇,胡娇手足无措,孩子还在产道内,她除了帮着我往下推肚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忽然,胡娇灵光一现,她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将水浇在我的肚子和产口处,冰凉的水让我产口一紧,肚子也越发痛了起来,等身体适应了水温,我才意识到产口比之前湿润了一些,胎头毛发与产壁的摩擦也小了许多。但是矿泉水还是太过冰凉,孩子依然畏畏缩缩躲在产道不肯出来,我让胡娇扶起坐起身来,就像我帮她生第一个孩子一样,我把她的手肘搁在我的肚子上,让她用力帮我往下推。这个办法果然有效,刚才被压回去的胎头,一会儿又被推了出来,渐渐的,孩子的头又重新被娩了出来。我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虽然地上冰冷,如果能按照这个趋势,孩子应该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可就在下一秒,胡娇的手突然松开了,她眉头紧皱,有些慌张,我顾不得刚刚重见光明的胎头,略微停下用力询问她的情况。胡娇转过身去,低头摆弄她的肚子,查看着产口的情况。“呀!”她突然惊呼一声,“我的孩子孩子!孩子怎么已经快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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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娇把原先堵住产口的衣物拿开,第二个孩子一路向下,有了第一个孩子的铺垫,胡娇的产道宽敞顺滑,孩子一路通畅,直抵产口,孩子的头迅速下滑,取代了原先布料的位置,紧接着,强烈的宫缩使胎儿快速地下降,胎头一点一点从产口被挤出来。看来这个孩子在腹中早已经发动了,只是方才胡娇的注意力全在我的身上,没有注意到罢了,我有些担心她,怕她的孩子在肚子里憋了太久,会不会有窒息的危险。再反观我的孩子,胎头已经娩出,暂时看来应该不太再会窒息了,于是我翻过身,岔开腿,一只手越过孕肚轻轻握住小小的胎头,慢慢爬到胡娇的身边,帮她查看产程。
因为我的胎头已经挂在腿间,我不能再像往常一样跪坐在她的身边,只好分开腿腿在地上,一只手扶着床沿,以保持平衡。我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鼓励。“胡娇,加油,刚才那个孩子已经顺利生下来,这个也会很快的!”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一阵阵宫缩疼的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她的第二个孩子的小脑袋就已经被全部娩出了。
“孩子头生出来了!加油,继续用力!”我实时向她汇报孩子娩出的情况,一听到胎头已经娩出,胡娇感觉胜利就在眼前,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心中一阵欣喜,于是更加用力,希望能快点生下孩子,也能赶紧帮我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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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阵宫缩过去,孩子却不见再有丝毫的下落。我凑近一看,孩子整个脑袋孤零零地挂在外面,整个身体却还在产道内,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腹底,却发现是孩子的肩膀太宽,生生卡住了。“呃…呃啊……怎…怎么回事……呼…呼…孩子怎么…还不出来……”胡娇有些焦虑,这个孩子似乎没有他的哥哥那么好生,露出头后就没了下文。
“孩子的肩膀卡住了。”我不敢隐瞒,“恐怕是肩难产了。”我扶住我身下的胎头,慢慢直起身,来到胡娇上身的位置。我慢慢松开手,确保我的孩子能还算安全地垂在下身,才腾开双手,抓住胡娇的两条腿,用力往她头顶的方向拽,恨不得把她的两条腿卸下来,希望能把她的腿给产道造成的挤压降到最少,以此给孩子更大的空间。
胡娇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两腿抗拒地往回收,我只能用出更大的力气,拽着她的腿,两个人用这样奇怪的姿势僵持不下,突然听到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我们二人都心下一喜,我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跪得都有些麻了,她生下孩子,我整个人都觉得身体一轻。
我转过身子,要去胡娇身下抱出孩子,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同样是一起要生的产妇,她的孩子们都争先恐后的出来了,而我的孩子们才只生下一颗小脑袋。可等我拖着身子慢腾腾走进了她的下身,却没有发现孩子,只有和原先一模一样的一颗青黑色的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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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婴儿的啼哭声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四处张望着胡娇的第一个孩子,可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似乎没有受到我们生产的干扰,孩子正熟睡着,看着他略微起伏的小胸口我似乎已经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差点失了神,婴儿持续的啼哭声把我迅速拉回了现实。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顿,僵硬的转动身子,在刚才我给胡娇拉腿的位置,现在正躺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害怕膝盖太凉,之前我在地上铺了几件衣服,现在,这个小小的孩子躺在这些衣服上,正在啼哭着。
这,是我的孩子!
我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这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
刚才为胡娇助产,为了拉住她的双腿,我也在不停地使劲,恐怕是在重力、宫缩,和我的努力着三重作用下,孩子竟被娩了出来,落在了地上。而我之前垫的几件衣服,正好为孩子的下落提供了缓冲,所以孩子从这么高的地方生下来,也没有什么摔伤。
我夹了夹腿,果然两腿之间空空如也,原先那个垂荡已久的胎头已经不再。
胡娇虽然看不见我的表情,却也感受得到她自己下体的充盈感,她也尝试动了动腿,明显感受到了两腿之间的异物,自知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略有些气馁,心中的希望落空了,但是又好奇声音的出处,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啊…啊…魏晶…是…你的孩子吗…呼…呼…”我点了点头。“那…还不快把他抱起来…呼…啊…别…受凉了…”被她点醒,我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太兴奋了,还没有照顾孩子,自己就开始感动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这个小小的孩子,这也是个小男孩儿,这个孩子小小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产道内逗留太久的缘故,我的宝宝浑身红彤彤的,他的眼睛还眯着,两只小手蜷在身前,皮肤还有些皱巴巴的。我裹起他身下的衣服,把他抱起来,轻轻放在胡娇的第一个孩子对面。我知道我不能继续看着他,因为胡娇的第二个孩子还需要我的帮助,可是我看着孩子越看越顺眼,倒有些舍不得了。
“呃…呃啊……啊…啊……”胡娇的呻吟提醒着我,她的孩子不能在她的身体里多呆,时间刻不容缓。我涌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小手,轻轻告诉他:“妈妈得去帮阿姨接生了,你可要乖乖的。”然后恋恋不舍的返回到胡娇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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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另一个孩子其实已经等不及了,胎头迅速往下降,可胡娇的孩子也经不起再耽搁了。看着她腿间的胎头,我突然有了主意。我摸着小了一圈的肚子,快步走到桌子边,拿起一把美工刀,又把刀在煤气灶上用火消了毒。胡娇的孩子一刻也等不起了,如果还不能生下来,她和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捧着肚子蹲在胡娇腿边,稳了稳她的两条腿。胡娇看到我手中的美工刀,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大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块布,咬在嘴里。
她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可以开始了,我小心的沿着她的宫口开始往边上划,美工刀的刀口锋利,刚碰到她已经被孩子撑的透明的皮肤,刀尖上立刻站上了鲜红的血珠,我不敢大意,生怕美工刀切到她的孩子。我又把她的衣服剪下来扔在一边,没了衣服的束缚,胡娇的肚子开始晃动起来,还在腹中的孩子的身体开始闹腾,胡娇两眼一翻差点没昏死过去。
几番折腾,胡娇已经疼的失去知觉,麻木得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在我侧切的时候,她愣是没有多哼哼。我有些心疼,稍微切开一些,孩子的肩膀就滑出来了。早知道就早些给她侧切,她也就不会受这么大的苦了,可是看着她的羊水混杂着红色,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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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肩膀出来一些之后,胡娇也觉得身下轻松许多,她憋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推着肚子,不停用力。看到孩子一点点从产道里被挤压出来,我赶紧在她的身下双手候着,不过一会儿,孩子终于生了下来。一出来,孩子就开始哇哇地哭了起来。我用刚剪下来的胡娇的上衣接住孩子,是个大胖小子,这个孩子个字真大,身子比之前的两个孩子都要重上许多,可辛苦了他的母亲。我把孩子递给胡娇,胡娇有些虚弱,抱不住孩子,我就把孩子放在她的旁边,她嗔怪都:“你个臭小子,这么大个头,可苦死我了。”
孩子倒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咿咿呀呀地哭着,可能是生他的时间太长,身子在产道内憋了太久,孩子的哭声没有他哥哥那么响亮。孩子不会转身,哭着闹着身子乱晃,身体转向了胡娇一侧,突然停止了哭泣。我们两人都心里一颤,生怕是孩子有什么不对,紧接着就看到孩子抱住胡娇胸前一颗小葡萄开始吮吸起来。孩子还不会喝奶,一些乳汁顺着孩子的小嘴流了下来,奶香味瞬间四溢整个房间。我哥胡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宝宝真是爱吃,一生下来就天性使然开始吃起奶了,以后肯定要长成一个小胖子。胡娇笑了两声又不敢笑了,生怕小的时候身体一颤一颤会妨碍孩子吃奶,只是满脸慈爱地看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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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哄了孩子,胡娇坐在地上开始准备专心分娩胎盘。
相比之下,我肚子的孩子倒真的是个慢性子,入盆之后就不再往外走了,只是在肚子里伸展拳脚,引得我的肚子一阵胎动。“宝宝呀,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呢,哥哥姐姐们都已经出来啦。”我摸着肚子,隔着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动作,轻轻对他低语。
见孩子没有动静,我便起身去照顾已经生下来的大儿子。现在他正浅浅的睡着,两只手缩在胸前,小嘴略微张开,身体大概是还不会平衡,侧倒在床上,那动作仿佛还在我的子宫里。我轻轻抱起孩子,他大概是被我吵醒了,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响,我就把他架在我的肚子上,希望已经出生的他能督促一下还在我肚子里的和他一起成长了九个多月的另一个孩子。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孩子好像是饿了,两只小手在空中乱挥,我赶紧解开衣服,正愁怎么喂他,他直接抱住了我的小葡萄,一口咬了上去,不过他刚刚出生,他的嘴还有些太小,含不住我的小葡萄,只是胡乱的吮吸着,好在我的奶水很多,轻轻一碰就有奶水喷射出来,小家伙抱着我的右胸,有一下没一下的喝起奶来。
过了一会儿,孩子抱着我的小葡萄,就睡着了,他倒没有吐奶,只是很安静地睡着,我把他放到沙发上,自己则躺上了床。胡娇还在跟肚子里的胎盘抗争,我接下来的生产恐怕只能靠自己了,我半坐在床上,为接下来的生产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