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我家吧
春天来了。
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
阵阵春风吹拂在偌大的校园之中,就算是暖融融的夕阳,也掩盖不了男女学生们洋溢着的青春活力。他们大多两两成对,或说笑、或依偎。
一个面容干净的少年,在他们的后面低着头慢慢走着,这是主角,新谷悠。
他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智能手机,双手不停地在上面打着字。从屏幕上看,他正在LINE上与一位名叫“莉绪”的女孩聊天。
不知聊到了什么,他看着聊天框,甜甜地笑了起来。
“呦,现充,和女朋友聊的不错嘛~”不知何时从后方冲过来的黄毛仔把胳膊拍在了悠的肩上,吓得他赶紧把手机息屏。
“不是的,哲也君,我和莉绪酱还没。。。”
“叫的那么亲密,还说没有?”哲也顶着灯泡似的黄毛,一脸玩味地说道。
“哲也君。。。”悠的语气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真是的,连悠都有女朋友了,看来我是真的要被抛弃了呢。”
“都说不是啦。比起这个,你不是前一阵子刚分手吗?如此说来被抛在后面的是我们才对。”悠回嘴道。
对方尴尬地笑了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呃……哈哈,不说了,今天约了朋友一起去踢球来着,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周一见,byebye~”
“再见。”悠松了一口气,然后光速打开手机,确认了约会的时间和地址。
隔天,穿戴整齐的悠出现在了一家咖啡店内,他打开LINE,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对方发来的“已经到了✌。”
悠曾经看过她的照片,因此很快找到了。
怎么说呢,在座位上的那位,是比想象中还要可爱的模样啊。
穿着虽说较为保守但意外地能将她外貌上的优点衬托得很好:脸圆圆的,但绝不是胖的那种圆,而是带一点婴儿肥的可爱感觉,属于第一眼看见就会让人发出“捏起来的话一定会很舒服”的感叹的类型;刘海剪得很整齐,两条柔顺的黑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显得乖巧;眼睛偏大一些,睫毛也稍长。
她翘首以盼,在咖啡店附近的人群中寻找着可能是“悠”的人。
然而他并没有发去自己的照片,所以想来也是不可能找到的吧。明知找不到却还要找,不光外表,性格也很可爱呢。
几经犹豫,悠终于踏出了第一步——相互认识。
“那个……请问是莉绪桑吗?”
好笨拙……他在脑海中一脸苦相地自恼道。但那孩子并没有责怪,反而带着惊喜的表情,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悠坐在女孩对面,迅速调整好心态,毕竟两人已经云交往了一段时间,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生人”。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想要喝点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一个计算器似的东西,舞动手指,瞬间在其上打出了一行字,并把屏幕示给对面的少年:
[没事的,我也刚到不久。我喝什么都可以的,悠君想要喝什么呢?]
悠的心中震了一下,同时有些心疼:说不了话吗……不过是可以听到的吧。为了不让她有所顾虑,现在还是不要对这方面表现出过多的关注……
“就卡布奇诺吧,太苦的我喝不了。”
[嗯,那我也要卡布奇诺。]
她打字的样子让悠联想到塞尔缇。
他们和在网上一样聊天聊地,只不过更多地关注于对方的现实生活。
不过是充斥着恋爱酸臭味的水话,比如说:
“刚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啊,莉绪酱的可爱程度在想象以上。”
羞红了脸:[哪有。。。比起这个,悠君也是啊,意外地长得很乖巧呢。]
“乖巧什么的,嘛,我就当是夸奖吧。”
还有:
[没想到悠君还蛮喜欢甜的呢,我们家有一种祖传的甜食,真想给你尝尝看呐]
“期待着呦。”
然后:
[稍微,有一个地方,想要给你看]含羞的小眼神一闪一闪。
“嗯,可以哦。”悠也识时务地没有直接提问。
结账出店。
“然后呢?”
[跟我来]
女在前,男在后,不急不缓,从街道穿行至小巷,从小巷走到胡同。值得在意的是,过往的行人逐渐变少,直到除二人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莉绪….酱?”
不会吧,想给我看的地方,地方,莫非,不会是……刚开始就直接到最后一步吗!
莉绪回眸一笑。
啊咧,突然觉得好困……什么东西……好滑……呼……呼……
第2章 笼子
狭小而封闭的纯白房间内,悠被换上了一件松垮的白色衣服,此时正睡在床上,流出来的口水打湿了枕头的一角。
“唔……”悠渐渐转醒,睁开眼睛,眼底是茫然。“这里是……我是,昏迷!??”他浑身一激灵,想要坐起来,却被因牵扯而突发的刺痛拽回床上,那刺痛的源头……是小腹?
悠平时也是有在看他这个年龄的男生该看的一些东西的,结合实际情况,他不禁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难道男孩子也会……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暂时无暇顾及其他,他颤抖着手撩开衣服,可以看到原本平坦的小腹,他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有着明显的凸起,想让人忽视都不可能。
随着感官的慢慢恢复,更恐怖的事情被发现了——屁股疼,准确地说,是钢门。
如果顺着少年的身体曲线往下看,可以观察到菊部有轻微的红肿现象。
这超出了悠的大脑能够处理的范围。
“呜。”一声哽咽,双手抱头,下唇紧咬,眼神失焦。悠把自己蜷在角落。
陌生的环境,未知的时间跨度,真的有可能已经被。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哈哈,不过是一场奇怪的约会罢了,这一切都是梦,幻觉,对了,说不定现在我正躺在女孩子的膝枕……
等等啊,冷静下来,老爸说过,现实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一下这个陌生的环境,没错,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漫画里都是这么做的。冷静下来,别去想那些。”
尽可能忽略身体的不适,悠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放弃了保持抱头姿势然后就这样崩溃的计划,双脚踩着地面,不知为何他现在不太想走动。直到现在,他才好好地看了看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个房间……很怪异,4平米的空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两侧墙上的暖光灯,其余什么也没有,重点是这里的墙是白的,地板是白的,被褥、枕头、甚至连床板都是纯白色的,整体透露着一股与人类迥异的风格。
现实一点,人口贩卖?可要这房间做什么。魔幻一点,异世界穿越?反而是这个更有可能。
“而且,还给我换了衣服,既然换了衣服,为什么不把裤子也换上呢?下边就这么暴露着,哈……”眼神失去了高光。
悠把手摸向微隆的腹部,那里已经开始痒了,而且,隐隐约约可以摸到一些轮廓,像是很多小小的球状固体,不知道那些人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想着想着,泪水充盈了眼眶。
……过了多久……好饿。
哐。暖光灯突然变成亮白色,让稍又放松的悠再度陷入惊吓。
不久,墙面上滑出了一个门,门后走出一个……莉绪。脸上带着慈爱笑容的莉绪。
她的出现让悠陷入了既恐慌又有些安心的矛盾心理。一方面悠意识到使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恐怕就是面前这个女孩,另一方面他也为终于见到了熟面孔而稍稍安心。
但很快他就安心不起来了。
之间面前的这位“莉緒小姐”从乌黑的长发处开始掉色、溶解。无论是小巧的鼻子也好,红润的嘴唇也好,全部像是超过了熔点的固体那样,变成了颜色淡黄的软泥状的……东西,只有眼睛,水灵灵的,还飘在软趴趴的表面,温柔而充满关爱地盯着悠。
“呕!”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难以接受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恶感从喉管中冲了出来,打在洁白的地上,散发出浓烈的气味。再抬头时,眼中依旧包含畏惧,但并没有尝试逃跑,因为他知道在这封闭的空间内,自己这具虚弱的身体逃无可逃。
“你对我做了什么?”颤抖着声音,抑制着哭出来的欲望对眼前的怪物发出了质问。
奇妙的一刻,怪物的皮肤上一瞬间出现了无数的黑色色块,这些色块先浮后现,共同组成了平假名和汉字的成型句子:[这个嘛,怕你接受不了,暂时就不告诉你了,现在只需要知道是对你有好处的事情就是了。]
字体和“莉绪”的那个打字器一模一样,就连语气也是。
怪物上前挪了挪,然后把那滩掺杂着食物残渣的胃液给……吸收进了体内。
[不用那么紧张,我,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莫名其妙。”困惑浮上了悠的心头,但很快就掺杂在诸如害怕恶心不安焦虑的情感中分辨不出来了。
然而刚刚立下如此“誓言”的莉绪,突然延伸身体的一部分,用长条状的肢体在一瞬间将悠缠绕了起来。
其中的一条捅入了悠的口中。
第3章 供养
那触uohs顺着喉管,径直插λ了虚弱的胃部。
悠被触手按在床上,双目大睁,不停挣扎着。
[请你老实一点啦,你这样要我怎么喂你吃饭啊!]触…的皮肤像竖着的滚动屏幕一样,文字从尖端出现,然后滚动到末端消失。
悠在最初的挣扎后,似乎认识到了他“女朋友”是如何的大力,便不再胡乱反抗。
而且,身子静下来之后,他发现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是感觉到有东西在身体里面而已,痛什么的几乎没有。
但怪异感丝毫不减,绝不能说适应了这一过程。
很快,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那条触…的内部注入了胃袋,从口腔的触感来看,是某种液态的东西。幸好怪物的体温和人类相似,拥有相同温度的东西进入胃部不会给身体施加过多的刺激。
不过胀,还是有的。随着液体在胃中的积累,悠的上腹部逐渐臃肿。就在他以为肚子会这样持续增大直到涨破的时候,“填鸭”停止了,肉感的触x从悠的食道内退了出来,连带着在悠的口腔中挤满了剩余的饲液。那饲液质地粘稠,颜色为乳白色,此时正从悠放松的嘴角边恣肆地溢出,像极了某物。
被捉弄到模糊的悠甚至在无意识地吞咽。
这并不意味着他接受了这些液体,而是那些缠在他皮肤上的触X,不知怎的能让他感到放松。
“你给我……咕嘟……吃了什么。”一种悲伤涌上心头。
[吃了什么,当然是食物……哎哎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刚才弄疼了?揉一揉会好一点吗?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悠档开了悬在他腹部上方的触X,把头埋在手臂里,抽噎着怒声道:“你,像你这样的,怎么可能会理解。”
确实不会懂,毕竟怪物对人类社会不可能有什么归属感,更别提体会目前还自我定位为人类的悠的感受了。
一夜之间,过去十七年建立起来的人生仿佛都化为泡影。而怪物所需要的,只是这具能够繁衍的肉体而已。
悠只是哭着,用胳膊盖住眼睛,不再对怪物的动作和文字作任何反应。莉绪同样也不知所措,只好以抚摸的方式不停地安慰他。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有奇效。渐渐地,悠抽噎的频率慢了下来,随后,呼吸变得平稳,看来是睡着了。
确认他已经睡着后,莉绪“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滑下来,临走前帮他盖好了被子。
再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怪物的踪影。他的神情带有略微的茫然,看了看白色的墙,看了看白色的床,然后撩开白色的衣物,看着自己已经圆润起来的肚子……想必那些“食物”已经被尽数吸收了。
他盯着看了很久,喉结滑动,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慢慢地,将两只手攥到一起,在身前抬高。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手臂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只要砸下去的话,这些卵”就会不见,我还是和之前一样……”虽然这样想着,但双手却迟迟没有动作,甚至由于巨大的情绪波动,泪水也顺着之前的泪痕流了下来。
“动手啊!”手臂不听适唤。
“我叫你动手!”做出回应的只有眼泪而已。
监控屏幕的另一头,两坨软泥面对面不停变幻着身上的颜色和符号,不久后,其中一方的颜色和符号沉寂了下来。
这一头的悠卸力倒了下去。“可恶……为什么。”本应砸下去的手掌此刻却敷在肚皮上,动作轻柔地来回抚摸,悠的眼神很复杂,“为什么,无论怎样都不想伤害你们呢。”
手下的肚皮很柔软,根本不像在短时间内撑到这种程度的样子。往深里摸一摸,可以感知到,还是那些小小的,圆圆的卵,只不过相较之前柔软了一些,也变得更大了。
一滴眼泪从侧脸流下,悠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简直,就好像我要当你们的妈妈了一样。”
第4章 入门
“我到底是怎么了。”冷静下来后,悠怀疑自己不光是身体,性格也被一并改造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再度抚摸腹部:“这些是卵……的话,会孵出小怪物来吗,在我的身体里?”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些,心脏处似乎就有电流快速地流到各肢体末端,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好像,不是太坏?
悠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地把奇怪的想法抛出脑海:“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逃出去,其他事情之后再解决。”
“至于具体怎么做,首先排除硬闯……”
门再次被打开,淡黄色的不知道是固态还是液态的生物又挪了进来。
“你又要干什么。”悠对进来的生物质问道,但其中蕴含的恐惧比上次少了许多。
随后生物身上比上次更加快速地凝结出了文字:
[干什么?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身体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才对。]
“完全一致,跟之前完全一致,就连这天然黑也是,看来它确实是那个她,杀掉原本的人类莉绪然后替代的可能性排除,这么说我之前果然是在跟面前的这团网恋吗。而且……它对我不久前的过激行动没有任何反应,是不知道呢,还是装作不知道?”
[在想什么呢?]
触手再次攀到了悠的身上,他不禁倒吸一口气,却意外地没有反抗。
先让它放松警惕,等找到机会再一口气逃走……
“呼唔……不要……”
微凉的肚腹被莉绪湿润的触…所温暖,用极致的细腻代替衣物的粗糙,恰到好处的力度。这种感觉大概是可以上瘾的,以至于让悠刚刚构建起来的思路完全溃散。
[看吧,很舒服对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负责缠绕的触uu手上写着,围着悠的身体转了一圈。
才第二次,第二次而已,他的抵抗力就进一步下降,本能一般地将身上的东西接受了。再多来几次会怎么样……可以试着期待一下。
就连入↑口也是,只稍微地偏了偏头以示抗拒,随后就任由其插λ喂食。当然有点饿了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似曾相识的撑胀感,不,到现在开始可以被称作充实感,只是存在着便能使神智缓缓放松下来。
肢条们静静地动作着。少年的眼神已经模糊了,进入了待宰状态。
然后突然被下/*/部的触感惊醒,嘴被堵住所以只好发出“唔!”的声音,瞪着眼睛低头往下看。
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被触S掰开,中间有一条格外粗的,进入了…..
悠一下抱紧了他身前的一堆chu手,眼里朦胧一片,不是被疼的,而是被刺激的。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那条状物一路挤开柔软的里肉,到达了比直/*/肠更深入的地方,但那绝不是大肠,更像是肠道的一个分支,更像是……存放卵的地方。
“不行……”会坏掉。少年已经连自己想说的话都吐不出了。为什么说,怎样说,全都任由本能。
其实那地方只是通往卵房的通道,并不会损伤到卵,所以身体的担心是多余的。
兴奋让怪物变得沉默寡言,紧接着它动了,调动聚合而成的肌肉,以一种极致的力道和走向进行冲/*/击。
那一处好像有着魔力,只要触碰的话就会让床上的少年失去神智,触碰一次失去一点,触碰三次失去一些,不断顶/*/撞的话就会成为强力的马达,启动开往天国的列车。
所以它这么做了,狠狠地做了。少年扮演气缸,它扮演活塞,就这样cosplay着乘上了,撞击了,升天了,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开去天国了。
马达不断加速,列车的动力越来越强劲,少年的意识离地面也越来越远。麻雀,鹦鹉,大雁,还有骑着麋鹿的红色老爷爷,大家都在身后飞过。风的摩擦声,在身下不停猎猎作响。前方是云,云中有光,随着列车的高速行进,光越来越大,终于在将其看清的一瞬间
在富丽堂皇的天国之门前变成了喷泉,喷了出来。
散落得到处都是。水花闪烁,化作幸福的星星,静静躺在柔软而温暖的天宫,为新的开始提供养分。
从外面看的话,就是悠的肚子又大了一点。
现在终于是一副孕夫的样子了。
第一卷 第5章 真实的一角
“唔……”悠的意识微微转醒,在触手堆之中。他只觉得身体好胀,里面有很多东西,真的很多……却能从中体会出异样的满足。然而清醒之后,便会对之前的那件事感到无尽的屈辱。
悠睁开眼睛,看见面前似足月一般的腹部,但很难对此再起什么额外的情绪波动,甚至还要主动制止自己想要伸手抚摸的冲动。
嘴里的已经没有了,而两/*/腿之间的那个还在。后者随着悠翻身的动作而微微退出了一点,造成了肉与肉的摩擦。
“咿!”因突然到来的刺激,悠红了脸,甚至发出了幼兽般的叫声,下意识地抱住了肚子。
这一声惊醒了睡在旁边的莉绪,她一改以往软趴趴的人外形态,上半身聚集成人形,而下半身依旧是淡黄色的触手,缠绕在悠的身上。
此时她伸出她人类的手,从悠的背后环住了他的肚子。以假乱真的一缕碎发落在了少年通红的脸颊。
少年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大概是惊讶于她的人形。十几秒后,他终于出声:“为什么是我。”
他一直想问。
[因为悠是妈妈的孩子啊。]环住肚子的,属于“人类”莉绪的手上显现出了文字。
“什么意思?”
[妈妈的孩子,当然也是妈妈啊。]
“这又是什么意思!?”
悠转过身,不顾身体的沉重,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依旧是一副天真的表情。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少女的脸部浮现出了黑色的文字。
悠愣住了,不是被这脑回路完全不同的发言给搞蒙了,而是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某种直觉在预警。
看似毫无逻辑的话语,仔细想一想,其实有不少令他细思极恐的地方。
如果“妈妈”不单是指一个个体的话。
不能相信!她完全有欺骗我的理由。悠否定着那个可怕的想法,但同时他也联想到了身上的种种异状……
更不能再问下去了。说他懦弱也好固步自封也罢,现在,至少现在,他还是他自己。
“好疼。”悠突然捂住腹部。“有什么……在里面动。”
[啊啦,已经破壳了嘛。]
“哎?”
[胚胎发育到这个时候会主动击破卵膜,嘛可能会误伤到你就是了。]
[说起来我竟然没告诉你这方面的常识,要听一听吗?]文字绕着少女的脖颈转了一圈,精巧的人类脸庞上显现着充满耐心的表情。
必要的情报还是搜集一些为好。
“嗯。”
[唔嗯……我想想怎么简洁地跟你说明。我们寿命很短,每次死亡都会把自己的信息保存到卵中,在妈妈肚子里发育一段时间然后复活,就这样。啊啊,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吧。]
完全没说重点啊。
问一些最想知道的就好了:“也就是说我肚子里这些是……”
[没错,是我的兄弟们。]
“可我是男的啊!”
[不,悠是女孩子。]
……
暂时不管那些不和谐的点,悠硬着头皮继续提问:“一段时间具体指的是?”
[看营养吧,快的话一周就能发育完成。]
“这里还有其他人么?我是说,像你这样的。”
[有喔,有两个还活着,他们暂时负责这座设施的日常事物。有92个还死着。还有9个在你肚子里。]
悠看着面前山一样的肚子,喉结微动:“那……它们在……里面长成后,会有多大?又会从哪里出来?”
[大概就和人类的婴儿差不多大吧。至于从哪里出来,从哪里进就从哪里出呗。]
她是怎么一脸平静地说出这样恐怖的话的。哦,因为她不是人。
反正悠是被吓得不轻。
“会炸掉的,绝对。”
[哈哈,不要小看自己的肚皮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他不想再把对话进行下去了。他急需一些时间来思考消化那些过于有冲击力的信息。
于是在叫莉绪把插/*/在后/*/面的触/*/手拔出来后,房间陷入了寂静。
如果她所说的都成立的话。
九个…..不敢想象。
可能在一周内找到成功出去的办法么?话说根本不知道我被绑到这里后过了多久,也没法根据新陈代谢判断时间,毕竟排泄物都被她吃掉了。单从感觉看,大概过了有一天?睡着的时间太多了。
他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抚上孕妇一样的肚子,此时仔细感受,可以隐隐摸到某处有活物作动,那大概就是破壳而出的胚胎。
……
总而言之,要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出去的机会。她既然认为我是它们的“妈妈”,那提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应该会得到满足。比如说去外面和我的父亲谈一谈,说起来老爸从来没有提起我母亲的事,问也是含糊其辞,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以借此逃出这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母亲真的是它们的“妈妈”的话,那我……
不管那么多,至少从小到大我都是以人类的身份活着的,所以我毫无疑问必须是人类。
……
沉浸在思考中的悠甚至没有发现,他的潜意识早已接受了“怀孕”的事实。
第6章 熟悉熟悉
拥有少女外貌的怪物突然看向了墙壁,悠随后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里的一部分正在快速地变化着图案和色彩,像是要给房间内的生命传达什么信息。其中的图案大多象形,所以悠也能看出一小部分,有大概是一个人的图案和某种建筑一样的东西,其余无法辨认。
一条触/*/手挡住了他的视线:[稍微有些事情,恕我失陪了。]
为什么语气突然变得这么尊敬?
“什么事情?喂等等啊!”等他问出这句话时,莉绪早就快速地滑走了。很着急的样子。
“别走……”
房间里只留他一个人。一直被压在心底的不安渐渐变得明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于哪里。
“呃。”又一枚卵破了,悠条件反射地抱住肚子,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左手上有一些白色的斑块,下意识地蹭了蹭,白斑没有变化。
“这是……什么东西。”如果是蹭上去的话,那怎么也擦不掉可就太诡异了,除非……
正当他想着,白色的斑块突然开始蔓延,从手掌蔓延到手背,直到整只胳膊都变成了白色。
悠又惊又怕,尝试活动着这只手臂,发现除了皮肤颜色改变以外,他的手还是他的手,运动能力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之后他进行了各种尝试,比如说让手变成红色、蓝色,甚至另一只手,整个身体,就像与生俱来的一样可以自由变换颜色。这让他想起了变色出文字来交流的莉绪。
“这是因为肚子里那些小怪物所产生的异变吗?它们能变色,所以现在我也能变色了?血液会交换,所以很有可能。”
“等等,这个能力多加以练习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做到……隐形?那么逃跑的手段就又多了一条。”
“简直就像超能力一样,出去以后,我是不是也能够加入那些超能力者的团体了?”他以胡思乱想来平复情绪。
于是在莉绪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悠一直都在玩弄自己的身体。
但他没有贸然在莉绪面前测试这个技能,重要的手段要留作底牌,不能轻易地示与敌人。
可惜的是,她这次进来只是为了满足悠的各种代谢需要,并没有做什么激烈的动作。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因为口中触肢的退出而唾液拉丝的的悠随口问道。
[这个嘛,不告诉你]
“哈?”
[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东西]
“现在的我?”
[总之不能告诉你啦,真是的]
悠被糊弄过去了。
一阵子的安静……
[想出去看看吗?]
“唉?”
[出去这个房间,在设施里走一走,毕竟一直这么关着你也不太好]
那悠还有拒绝的理由吗,果断答应。
“现在吗?”
[可以呀]
悠费力地把身子挪到床边,刚站起来,就感到重心不稳,跌回了床上,要不是有莉绪在一旁扶着,他还很可能会直接摔倒。
这下,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又少了一点。
[等我一下]莉绪滑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化作人形的她推来一个轮椅,就好像先前准备好了一样。
悠考虑了一下,没有拒绝,把身体放在了轮椅上。
就当搜集情报吧。
门后的空间还蛮大的,是一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间竖着一个大约三米宽的圆柱,当然,都是纯白色的。而当悠回头时,身后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明明刚从房间里出来,为什么身后所展现的仍是房间里的陈设,就好像墙壁完全不存在一样,同时左上角出现了一串串排列整齐且末端不断变化的符号。
“那是什么?”
[一些房间的数据,比如温度湿度之类的]
随着轮椅的前行,他也发现了,并非隔离房间和大厅的墙壁消失了,而是墙壁上显示出了房间的平面图像。
人形莉绪的一条手臂变成了触…,向前环绕,磨蹭着悠的肚子,让他有点舒服,触…上写道:[除了你现在住的这个房间,这一层还有很多房间哦,以前是用来存放生物样本的,不过现在都荒废了]
“为什么荒废了?”悠抓住最关键的地方提问,为了防止对方再次糊弄过去。
[因为人口危机,啊、好像不能算是人口……嘛无所谓了。因为母亲的叛逃,兄弟们的数量越来越少。]不必要的语气词很多,大概是之前网上聊天留下来的习惯。
“叛逃?”
轮椅行进到了大厅中央的圆柱前,柱面滑动,两“人”进入其中,内部是一个高两米的半圆空间。
触…上的句子滚了起来:[那是她暂时不必工作的一段时间,突然不见了踪影,只写了张字条,说什么“我去追寻我的梦中情郎啦”,留了好大一摊麻烦给我们呢。顺带一提,字条只是比喻,因为人类的语言中没有那个词汇。]
门关了起来,轻微的失重感,原来这是一个电梯。
[我们找了她好久,找得人都快死光了,后来才发现她所谓了“梦中情郎”竟然是你父亲。]
谈起这些,莉绪好像积蓄着极大的委屈,有无尽的牢骚要发出来。
[真不懂外面的野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她抛下整个家庭去追寻]
悠没有回话……我不见的这段时间里,老爸一定很着急吧,要是见到我这副模样,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不一会儿门自动滑开,在那背后所展露出来的是……
[到了呦,大概是叫研究室之类的地方吧]
第7章 后事
这一层似乎被分为好几个扇形区域,而且看起来要比“生物样本层”空间小一点。
两人进入了其中一个室,里面有一个长着四只人类手臂的……软泥,皮肤上长着白底红斑的纹样。
此时它正用那些手臂操作着许多的……悠无法看懂是用来做什么的装置。远处还挂着屏幕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处于关闭状态。
[他是我们的伙伴之一,你可以叫他……就小花吧,他正在以分析排泄物的方式检查你的健康情况。]
排泄物……原来不是被莉绪吃了啊,但又是怎么被带过来的呢。
对面的“小花”貌似懂一些人类语言,在皮肤的一块区域之中对莉绪变化着图案,貌似很生气的样子。
奇怪,为什么悠能够感觉到他在生气?
身后的莉绪回复了一些图案,“小花”平静了下来,继续专注于那些实验装置。
好难受啊,看不懂它们在说什么。悠产生了一种自己是聋哑人的错觉。
[这一层只有这里还在使用了,其他区域目前都在关闭中,本来还想带你去见另一位的来着,不过他说正在忙,就是不知道在忙什么]
后来又逛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地方,大多数都废弃了,不过保存完整,仿佛只要有“人员”操作就能立刻投入使用。
悠通过观察得知了一些信息,那就是整个建筑是在地下,功能大概是研究地球上的生物。
悠看着自己隐隐作动的肚子:“我这种……也是被研究的对象么?”
究竟为什么要研究,他没有去想这些,而是在想自己的事。到底……还有没有回去的必要。
时至今日,再怎么自我欺骗也是没用的,已经这么明显了,身体的异常就如一盏明灯,避无可避。所以关于这具身体确实不是人类这件事,他接受了。而此时他所纠结的是回去的必要性……或者说以他这副样子,还能被人们所接受的可能性……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在这成长到双胞胎规模的庞大腹部中,至今破壳者已有四。“羊水”包裹下变化出各种形状的胚胎在活动,卵房内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他还需要把这些孩子生下来。
大概,或许,是真的没办法回去了。
紧接着第五枚卵也破了,小怪物在自由的空间中挥舞着身体,就像伸懒腰一样。虽然悠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为内部的闵感而一阵脸红。
不知何时变得只有上半身是人类的莉绪推着轮椅,回到了原本的房间,床铺不知不觉已经被换掉了。
可恶……真想快点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不然连基本的自由都被束缚。
然而像是读懂了悠的想法那般,处手“说”道:[等它们出生以后,还要稍微喂一下奶的]
“唉唉唉唉唉!!??”
[说错了,用喂奶来形容还是有些不恰当,啊啊,找不到形容好烦。]
[就是在体外补给营养的意思,通常都是通过身体接触,不过你应该是通过别的方式]
“什么方式?”
[那个…我忘了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明明知道了却不主动和我说,真是的。]
“。。。”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比起这个,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嗯?”
[我要死了]
悠睁大了眼睛,但没有张嘴,是轻微有些惊讶的样子。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此死非彼死。
“然后呢?”
因为没有看到预想中悠惊讶的样子,莉绪小小地失落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从我尸体里面取出卵,和我一个颜色的,很好认,把它放进肚子里就行了。]
“可是……”
她没有等悠说完便抢答:[这样是可以的,之前只让你同时怀是因为怕你适应不了]
[我不在的时间里由另一个同伴照顾你,要好好配合哦]
“等等……”
想说的话没有吐出口来,因为他看见面前的怪物已不再活动,表面的淡黄也渐渐褪为灰白。
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第8章 新身份
“像这样……塞进去就好了么,话说也没人会回应。”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自己做……好微妙。唔、这是~什么?”
刚刚悠以一种艰难的姿势把“莉绪”塞了进去,而现在突然像是受到刺激了一样仰起头,表情有些迷离,浑身没有了力气。
他感觉到卵,在顺着肠道,往身体里面钻。
以手的长度显然不能够让它待到该去的地方的,卵也没办法自己走,所以是通道内的肌肉起了作用。
肌肉反向往里推着它,导致悠有种正在进行着的充实感,有点像小怪物们在肚子里活动的感觉,但比起那个更具有开拓性。
卵遵循着肉的指引,进入了一个幽秘地点。虽然这里已经有很多伙伴在了,但丝毫不显拥挤。大家都在水中畅游着,自由地挥动新生成的肢体,欢迎新成员的到来。
爽过了之后,悠捂着肚子,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显然莉绪已经在他这几天的日常中占了很大一部分。
如今她人没了,一切都开始显得空旷。
门开了,另一只没见过的,长着黑白条纹的软泥挪了进来,看来就是代替莉绪照顾他的那个同伴了。
动作很显然没有莉绪那么细致,虽然悠现在已经能够看懂一些图案了,但沟通依然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它的行动看起来就好像在完成任务一样,丝毫没有享受可言。
度过了较为难熬的一两天后,分娩到来了,陪同的有两只,一只是之前见过的小花,一只就是照顾他的黑白条。
陪同,就真的只是陪同而已,除了小花偶尔伸出触肢给予可有可无的安抚,基本上都是靠着悠自己的力量生产。
虽然比人类生产轻松不少,但也要依靠强烈的宫缩,也会产生剧烈的疼痛,但在疼痛之余,又有一种奇妙的获得感与满足感隐在心间。这是催产素的作用,悠虽然不知道,但也无妨他沉醉于这种痛并快乐的感受。
在宫缩助力下,第一只小怪物从双腿之间钻了出来,由于本身的流体构造,悠只是感受到了细微的撑胀感,甚至也可以算作一种对闵感点的刺激,作为正反馈,促进他继续生产。
那只小怪物生下来就会自己活动,而且貌似还天生带着属于自己的纹路和色彩,悠的余光没有看清。
就像排出任何东西大多都是开头难,后面会越来越简单,第一只出来之后,接下来的八只步步紧随着窜进产道,喷出。
最后的那个出来后,产道的出口就像是失去了口生目标似的耷拉下来,但未完全闭合。
肚子也没有完全恢复平坦,莉绪还在里面,现在已经破壳了。悠曾经尝试和她互动,但没有什么显著的成效,貌似智力发育不全的样子。
而现在悠的状态……几乎跟刚做完没什么区别。
红着脸颊,喘着粗气。小花把他刚刚生下的孩子们抱来,总得来看就是九坨五颜六色的肉泥,然而悠却觉得它们很可爱,大概是母性使然。
它们感受到了母亲的存在,有的爬上了悠的身体,有的靠在他的身边,软软地摊着。
悠一个一个记住了它们身上的图案,然后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悠再次被下方的异常触感惊醒。只见小怪物们聚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每一只都伸出了一条很细的肉管子,直插悠的里面。
看来这就是所谓“喂奶”了。
第9章 人-生抉择
今天,两个怪物又在争执着什么,一个是小花,另一个是黑白条,身上的图案变幻着,如果从现在开始翻译过来的话那就是:
[值不值得,还是要靠它自己的选择,如果不值得,到时候再采用你的方案也不迟。
而且放一个人类幼崽进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有点小花招,你觉得这里会因为它而暴露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另一边,悠的面前摆着五枚洗净的卵,是从“墓地”里拿的。悠还不认识他们,就要想办法把他们塞进肚子里。
好吧,其实也不需要想什么办法,直接塞就行了,只是在那之前要做一番心里建设。
肚子里的莉绪在动。他下定决心抓起一枚塞进了菊……不对,现在应该叫泄殖腔……之中。
圆形的东西在身体里前行的电流传达到了全身,一直到进入卵囊内才停止。
还想要。
于是又拿起了一枚……
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卵了,悠为自己刚才的状态脸红,而腹部已经比足月的孕妇还要大上一圈了。
此时,下面还插着几根肉管,肉管的尽头是幸福“喝奶”的绿蓝斑纹、红齿纹以及纯灰色的幼崽,九只中的三只。纯灰色就像孩子头一样,规划了喝奶的顺序。
感觉有点累,所以悠抱着肚子睡了过去……不知梦见什么地正皱着眉头。
“悠?新谷悠!”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了,语气惊恐,却又极力压抑着音量。
睁开眼时,相对于这里不和谐的东西出现了,是一头靓丽的黄毛。
“我在做梦吗?”悠这样呢喃道,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不,你没在做梦,我来救你了。”有些哭腔的意思。
这下悠完全惊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小心扯到了,“疼疼疼!等等,哲也?!为什么会在这里?!”随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捂住肚子,“别、别看,我这幅样子……”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管那些了,离开这里吧,和我一起。”哲也的表情有些复杂,忍住泪水后,向悠发出了邀请。
按理说悠这时候其实有三种选择的。
①“我想逃出去。”接受他的建议。
②“已经不行了吧。”拒接他的建议。
③“会泄密的。”杀了他。
1人类线
悠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小怪物们,现在都吃饱喝足,香香地在他旁边睡着。对哲也说:“……好。要怎么做。”
“抓住我的手。”
“嗯。”
只见哲也整个人就像没有碰撞体积一般,从墙面穿了过去。
原来如此,超能力者吗,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但就在他的身体刚刚穿过墙面时,一股巨大的冲力把他的身体推了回来,等最后一部分离开墙面以后,他炸开了,血雾飘得到处都是,把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几根黄毛在空中摇摆,几段肠子也挂在了悠的脸上。
墙面划开,其后是红色斑纹的怪物,身上长着一个机械装置,装置中心有一个管道,看来这就是造成那种伤害的武器了。
小花在皮肤的角落“咕哝”道:[好吧,愿赌服输],在另一片角落则写着:[好险,虽然计算很完美但还是好险,如果那个幼崽在没完全脱离墙壁的时候就炸开,那可是核聚变。本来还想叫“黑白条”来帮忙来着,不过看它这个样子,也不用了吧。]
在那之后少年……被禁锢在了一个房间里,要说是房间有些不太合适,不如说是“生产车间”,从事“生产”的。房间的内部,大部分都被他过度膨胀的腹部所占满,而少年的内部,就是产生新生命的流水线。恶趣味地,“淡黄”是负责监督这里的,虽然它刚重生不久。
嘴里一直插着一根固定的粗管子,一刻不停地输送营养物质,但下面没有插管子,所以他无法排泄或排遗,这就导致了腹部的进一步扩大,可以看见膀胱、子贡和胃三个球叠在一起。
泪都流干了,只剩泪痕,就是不知道悠最后的意识是不是也会随之而消逝了。
腹中所有新生命发育完成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亡之时。其中的一个个体是由唯一卵子受精发育而来,此后将会代替他的工作,不会有背叛可言。
2中庸线
“不,不行啊,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悠抚摸着肚子,眼中满是温柔的留恋。
“没关系的!”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是说,怎么可能丢下它们不管……算了,你不会懂的。
总之,趁他们还没发现,赶紧逃吧。”
“可是我就是为了救你才…..”
“谈不上救不救的,我本来……也不算人类,现在只是回归了本来而已。
你看。”悠把手伸出来展示,手上的颜色变了,然后不知怎地,形状也变得软绵绵的。哲也愣住了。
“快走吧,记得不要把这里的事…还有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哲也低头,发出咬牙的声音,然后强迫自己不回头,快速穿过了墙面。
“原来他是超能力者啊。”悠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这样想到。
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黄毛少年,也是,两人已经活在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了,不应当再有交集。少年大概是在外面过人类的日子,而悠在里面,继续着独属于他的日常生活。
悠被搬离了那个房间,进入了更专门一点的,大概是“母亲”专用的休息间,有一些设施,一部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另一部分看了就让人面红耳赤。不是人形用不了的那些装置和道具,想必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被问起时,小花解释道:“能够增强重来的身体的品质。”用的词语都是这几天教给悠的,所以看起来有些别扭。大概就像牛心情好了产的奶也会变好喝的原理吧
悠半躺在软绵绵的小花的上面,下意识地抚摸肚皮,莉绪也在里面回应他的抚摸。其实她早该出去了,但她自己还想多待一会儿,毕竟是第一次的体验。悠也纵容着她了。
悠此时身体的容积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已经可以产出但仍赖在里面持续长大的莉绪、五只已经破壳的新朋友、还有最近新塞进去的十二枚卵。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最占地方的竟然是莉绪,看来再过一阵非要把她赶走不可了。
他的心里……虽然依旧没有对这些外形与人类迥异的生物们产生认同,但他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毫无保留地爱着的,但它们是否能够以同样的感情回报,只能说是个未知数了。
3女王线
“为什么。”
“啊?”
这里还有有孩子们,所以不能被人类发现。
“为什么你要来啊!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你就必须得……”死掉不可呢。悠低下了头,变长了的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睛。抱着肚子的样子,倒像是个小怨妇。
他伸出手摸向少年的脖颈,哲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耐心地等待着下文。但悠的手臂突然弯曲变形,化作长绳紧紧勒住了没有防备的脖子,黄毛少年惊愕的眼球中,倒影的是悠含着杀意的眼神,和往眼眶外不住滴落的泪水。
身下的男孩渐渐没有了动静,但悠好像呆了一样,保持着本来的姿势和手臂异常的形态。
肚子动了,叫醒了悠。
用另一只手,抚摸被孩子们顶到凸起的区域,面容一改,充满慈爱。
“现在,我只有你们了呢。”静静的,安抚着肚子里,肚子外的孩子们。等待着有谁进来收尸。
小花正式回归本职,接下来都是黑白条纹在照顾悠,他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工作态度,手法变得非常专业且走心,考虑到悠此时还没认全字,所以这大概是他表达歉意和忠诚的方式吧。
悠被搬离了那个临时的房间,住进了宫殿,虽然其规模远不及通常意义上的宫殿,但它完全有着符合这一名号的功能,而且也不能落下对这一区域的基本尊重。
莉绪也顺利出生了,她立刻抢走了还在喝奶的小灰的领导之位,统治着悠之前诞下的九只孩子,以及不久后即将出生的五只。还有新塞入的12枚,甚至之后所有的需要重生的团队成员,都要统一听她指挥。而她讲直接听命于悠。遵从刻在基因里的编制。
当然这都是未来的事情。尽管悠要学的还有很多,但随着她的肚皮一次次升起又落下,彻底把握实权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