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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女归乡
“山颠站着一位俯瞰美景的魔女,她有着白云般细腻柔软的肌肤,雨丝一般的白发,让世间风起云涌,就连太阳都唤来乌云以躲避她那耀眼的芳容。那这样一位拥有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的美女是谁呢?
没错,就是我啦。”
洛云霓站在山颠,却举着把镜子尝试摆出各种姿势和表情,以准备一年一度的魔女盛会。她穿越到此处已经三十多年,期间师从万物母神,虽然没有魔力的才能,但通过一些特殊方法成为魔女。她有着一条奇怪的白紫色尾巴,从那紫红色的百褶裙的下方向右延伸而出,轻轻将少女裙摆勾起,侧面观看便能一睹那优美曲线。外侧的尾巴蜿蜒上升连接在一个气球上。而那气球中赫然包裹着一些透明的淡蓝色液体。
魔女的小心思不断揣摩着【如果让它在里的话,会不会吓到其她魔女?算了就这样吧,有人问的话就说是我的使魔好了。】
原来那白紫色的尾巴从裙下隐隐没入根部,一直延伸到魔女双手轻抚下的内部。
毕竟所谓魔女,就必须要有魔力才能,而洛云霓没有这样的才能,只能使用身体储存魔力,也就导致她与其她魔女的截然不同。
黎明教团驾驶的飞行马车将魔女撞飞,亦如同上一世撞大运一般。她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
大运卡车与数辆小轿车交织成一团金属废墟,洛云霓正坐在其中的一辆黄色轿车中,美眸轻合,洁白秀发如浸墨水般变得乌黑细腻,一身魔女装扮依,身旁气球顶着变形弯曲的车顶。她此刻坐在驾驶位上,而身后的一切均被大运吞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横切面,车辆的传动轴、车门、后备箱盖以及轮胎之类的部件在大运下方被碾成碎片。
周围警笛声、救火声和八卦声四起,但却没有一人愿意帮助洛云霓。因为她就是那样突兀的凭空出现在驾驶位上,身旁还有一个异样的气球。洛云霓睁开双眸,眼前尽是熟悉的一切,安全气囊下镶嵌碎钻的仪表、后视镜下挂着的福字香囊,以及对面的金行酒店,还有那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回来了?】少女思索着,她顺着尾巴摸去看到了那个被称为气球。眼前的人群惊愕地看着那颗气球,洛云霓下意识轻打响指,眼前人尽数倾倒陷入沉眠。随后轻声吟唱着什么,尾巴逐渐缩短,她解开安全带,挪开布料,让气球回归体内。洛云霓抚摸着逐渐充盈的肚子,直至足月规模,其中蕴含了大量魔力,这才解除了人群的睡眠诅咒。
人们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一般,几个刚赶到的年轻医生见卡在驾驶位上的孕妇,也顾不上刚才虚幻的记忆,快步冲上去拉开车门,确认无明显严重外伤后,将洛云霓抱出来放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医生熟练地把氧气面罩盖在洛云霓的脸颊上,后知后觉地发觉她美得不可方物,竟一时看得失神呆滞。他身旁的一个女医生用手肘将他顶醒,以强硬语气叮嘱道:“别看了,我检查外伤,你把ecg。”
而洛云霓被晃的有些意识朦胧,她直接举起手说道:“医生我好像没事。”同时就想撑着身体站起来,随后又晕车感加重昏迷过去。
女医生温柔地说:“您先不要动,放心交给我们就好。”在诊疗单上写下无明显外伤痕迹,意识模糊。救护车抵达医院后,于急诊病房初步检查无异常后,转移到妇产科病房候诊,产科医生在探头上涂抹润滑剂,贴在洛云霓的白皙孕肚上探查,却给医生吓得一个哆嗦。
产科医生不敢妄下结论,转身出去叫来产科主任,在商量半天后决定举行专家会诊。同时产科医生也走进来对刚刚醒来的洛云霓说道:“女士,请您做好心理准备,这对于您来说可能很难以接受。”
“你说吧,我能接受。”洛云霓毫不在意的神色让医生有些意外,但处于职责要求她还说尽可能冷静且清晰地描述道:“您肚子里的不是孩子,形状像是囊肿。”
洛云霓仍旧十分平静,或者说有些想笑,因为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魔力,而不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并且她此刻最为在意的是身边的一切现代设施。医生对她这样的反应感到意外,但也没有过度怀疑,接着说道:“鉴于您的情况的特殊性,会有本院的专家对你的状况进行会诊。不过您放心,肇事司机同意对您的所有治疗费用进行补偿。而您的病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治疗费用会较便宜的。”
病房内的氛围并未变得紧张和怪异,她望着白色天花板上的灯管,身边熟悉的现代仪器,还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苯酚气味,这一切都让她彻底确信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家乡,她忽视了医生所说的一切,反而是高兴地欢呼着坐起来。
“女士您…”医生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事,只是劫后余生有些庆幸罢了。”洛云霓眨巴着大眼睛装傻充愣道。
房间外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洛云霓躺在病床上整理思绪,身旁刚转来的妇女对她说道:“你也一个人来生孩子啊?”
洛云霓对她突兀的搭话感到奇怪,也没有理会,直到下午护士带着她进行了专家会诊。起初还觉得没什么,直到有专家说要做手术取出异物时才让她感到害怕,连忙推辞道:“之前肚子不太大的时候也不觉得难受,我担心手术风险,就算了吧。”在她百般推辞下,医生同意她放弃治疗的决定。好在身份证就在身边,洛云霓在病房换回魔女装后办理出院手续,在住院部大门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亲人。
宽大的魔法袍遮盖住了少女足月孕肚,面对家人的询问洛云霓只是用裙撑为理由搪塞过去。不过还是没能躲过家人向医院的问询,他们也清晰地了解病症。洛母几乎是被吓得面色煞白,洛父则是又去办理了住院手续,让洛云霓回到了之前的病房中。之前搭话的孕妇正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她们全家一脸幸福的模样。
而洛父洛母一脸愁容,尤其是但洛父听说了高达五十万的治疗费且被告知这部分钱不能算作司机赔偿款项时,整个人几乎是萎靡下来,一连十次尝试吸烟而被护士和其她患者家属警告后,几乎崩溃地坐在洛云霓身边。
洛母则是对女儿问道:“刚刚开始生病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洛云霓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突如其来的内急给了她一丝答案。少女独自一人在卫生间里撑着墙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驱动魔法,霎时间白光充满视野。
【可惜了这些魔力,好不容易提炼出来,就这样被闪光弹挥霍一空了。】洛云霓如此自我安慰着,托着松垮的肚皮回到了病房,对洛父洛母以楚楚可怜的表情说道:“刚才上厕所的时候,那个肚子里的东西好像流出来了。”
几乎是瞬间护士铃被拍响,护士拖着担架将洛云霓带去检查,发现此前的异物消失不见,并且结果表明洛云霓此刻与普通的经产妇的体质没有区别,也从卫生间里提取了不可言喻的样本进行化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洛父洛母感到已是劫后余生,一家三口痛哭流涕。毕竟在一日内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感受萦绕在父母的心头,他们在得知女儿出车祸后心情沉入谷底;在得知女儿在医院还活着的时,心情喜悦难抑;而后又听说怀着异物和高昂医疗费用时,几乎崩溃;最后又莫名其妙地康复后终于放下心来与女儿一同哭泣。洛云霓离家三十多年再次见到父母哭泣的样子也难以压抑心中的思念,也就肆意挥洒着压抑三十多年的情绪。
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中后,洛云霓躺在熟悉的粉红色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白雪公主,一切仿若她从未离开过,也从未生病过。父母叮嘱洛云霓要将肚子里的病埋藏在心底,可她只是轻轻一挥手,利用临时凝聚的魔力创造的微小烟花奇迹便在眼前绽放,令人目不暇接。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松松垮垮的肚皮让她感到有些闷热,腹中魔力的空虚感为魔女带来不安的感觉,让少女格外难受,她本能地想要提炼魔力储存魔起来。【为了防身还是提炼四个月份的魔力量吧。】洛云霓轻轻吟唱所学到的上古禁咒。
吟唱完毕后,一股微涨感充斥着洛云霓的腹腔,随后愈发强烈,直至变为三四个月大小才逐渐停歇。少女轻轻的喘息间,一条触手被凭空召唤而出,卷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完成喝水动作。
【嗯,有四个月的魔力量就够用了。】随后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小腹,索性套上睡裙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的暖阳在淡蓝色的床帘上映出暖色调的光影,在粉红色床头旁的实木床头柜上,粉红色的手机绽放耀眼的光芒,闹钟准时响起,少女习惯性地伸手推搡,眯着眼软软撒娇道:“唔….艾莉儿…我再睡会….”实际上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伴随着闹钟平息,少女也渐渐迷离睡去。
五分钟后,手机闹钟嘈杂声不断,洛云霓捂着炸毛的脑袋,眯着眼坐起来,抓起手机却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唔……”她召唤出填充物将手机扬声器口堵死,手机仅剩下嗡嗡嗡的振动。或许是由于驱动魔力的效果,她睡意全无,平息体内的魔力紊乱后,走到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洛母早早准备的营养早餐,一瓶热牛奶,一碗八宝粥和一个煎蛋,同时关切地问道:“乖女儿,肚子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洛云霓低着头回答着,她的生活习惯早已在异世界生活中被改变,于是她下意识以捏拳的方式攥紧筷子,试着在八宝粥中当勺子用。
“还说不难受…”洛母叹了口气,似在为女儿错误使用筷子的行为发愁。洛云霓也反应过来筷子用错了,在异世界三十年未用过筷子的她再一次尝试掌握这龙国人的专属餐具,失去的技能逐渐复苏,她夹起一块煎蛋轻轻咬下,熟悉的味道却让她顿时热泪盈眶。
洛母见女儿反应如此激烈,慌忙中轻轻抚摸洛云霓后背,又蹲下来轻轻揉搓她的肚子,说道:“医生说你的子宫收缩还要好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会像生过孩子的产妇一样。时不时地会有些难受,云霓你坚持一下就好。”
“我能理解….”洛云霓轻声回应,她没办法向母亲解释在异世界的三十多年来发生的一切,毕竟在现实世界自己穿越后的三十年大概只用了几分钟,也很难向亲人解释自己已经是银月魔女的事情;与此同时她也很难诠释这样一种情感,游子在外游历数十年才终回家乡,尝到了最为熟悉的味道,这一刻的感受是难以言喻的,却又在此刻填满洛云霓心情。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妈想知道你的打算,毕竟身体最重要,你要是感觉会影响学习的话那妈去给你办休学,等肚子养好了再去。”
“不了,我现在上学是没问题的。”
“好,妈听你的,只是你记得开学后衣服穿宽松些,别让旁人看出来,不然对你名声不好。”洛母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没事的妈,到时候我宽松外衣一套谁能看得出来,对吧?”洛云霓俏皮地回答道,想以此让母亲稍微放心。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会肚子再难受起来我可不管你。”洛母也笑着回答道,手指肚轻勾洛云霓的鼻梁,接着说道:“好了,快吃吧,妈去上班了啊,自己乖乖呆在家,好好养养肚子。”
洛云霓应了一声,略显生疏地吃完早餐。施法召唤触手拾起餐盘和餐具在洗菜池内洗干净。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那是因为触手虽然只有两厘米直径粗细,但却能延伸出去五到八米远,所以尽管洛云霓寸步未移,便能用触手完成上述任务。
毕竟对于一个依靠身体储存魔力的魔女来说,减少不必要的运动可以缓解初次精炼的魔力紊乱的现象,于是她也就因此养成了这略显懒散的习惯。这几天洛云霓再度熟悉了现代的工具和电气使用,还时常在心里默默与异世界落后的科技对比,感慨科技发达的好处。
“不用给灯提前充魔力真好。”洛云霓感慨道,长裙屡屡轻轻飘起又微微落下,是她肚子里的魔力紊乱引起的。她狠狠拍拍自己的小腹,说道:“如果不是在这里没有时间精炼魔力的话,我才不会怀你这个不安分的玩意的!”
古铜色的大门渐渐打开,门外的洛母问道:“你在和谁说话啊?”
“额,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地自言自语而已。”洛云霓挽起发丝,躲闪着母亲的视线回答道。
“明天就要开学了,要不要今天再去复查一下?”
洛云霓想到肚子里的魔力,回答道:“没事的,也不难受。这几天的鸡汤我也有好好喝的…”一想到母亲真的把自己当场经产妇一样照顾,洛云霓的神色便有些异样的难堪。她其实最近一直有些纠结,又或者说是作为魔女的第一直觉感到冥冥之中的某些事情。【要不要和她说呢….这个世界其实也不太简单….算了吧….】
翌日,耀眼的盛夏,随着和煦的微风,拂向那少女魂牵梦绕的殿堂。那古朴的装潢,神采奕奕的螭吻,青灰色的瓦片和彩漆斗拱与现代化的设施建筑完美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上学如同上朝的畅快感。而这便是龙国最为顶尖的中学之一——元华中学。
而那无数少年少女正慢步走入,有那携手相伴的团体,洋溢着青春色彩;有那光芒四射的背影,显现出举世独立的高傲与凛冽;更有形单影只的身影,只孤悬着悲凉与孤独。
洛云霓裹着一身宽大的灰色连帽衫,遮盖住娇傲的身材与微隆的魔力肚的同时,更遮盖了淡蓝色的牛仔短裤,让白花花纤细得当的具备肉感的大长腿延伸而出,令人遐想衣衫下俊美的风采。而此刻,那美丽芳容此刻却挂着淡淡的勉强和不情愿。
她身前一位穿着白蓝色礼仪服,用那真挚深邃地目光殷勤请愿道:“学妹你太好看了吧!要不要加入我们礼仪队?我发誓,会有无数少年为你倾倒的!”
“额…算了吧…”洛云霓极其不情愿地推诿道。而后,转身靠近一个看似病恹恹的女孩子身边。她正坐在一把白色塑料凳上,稚嫩的脸颊上挂着的铁丝圆框眼镜,将眼角边的黑眼圈与眼袋放大,更显其神色淡雅萎靡,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此刻柱在身前一根‘魔杖?’她的脑袋不断下点,磕到魔杖的疼痛感让她清醒,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先是看到白皙的大腿,随后本能地抬起头,被眼前之人的容貌震撼地浑身一颤,慌张地开口笑道:“学妹您好,我是神秘社的社长许思安。”
“嗯,您好….”洛云霓简短地自我介绍后,表现出一副对魔杖十分好奇地样子,询问道:“学姐,这把魔杖你是从那买来的?”
“你说这个啊?”许思安挥舞魔杖转了个棍花,坏笑道:“学妹你来我们神秘社的话就知道了哦。”
“又变着法的想骗我进你们社团对吧?”洛云霓抱胸反驳道,那衣服下被挤出来的轮廓让许思安脸颊微红。而在洛云霓眼中,那把木制魔杖顶端镶嵌的红色宝石散发着漆黑的烟雾和淡淡的烟熏气息。
“不,不是的同学….学校对社团的限制很严格,如果今年开学没有招满四个人的话,我们社团就要解散了!”许思安辩解道。
“你们怎么连四个人都招不满?而且你有好好招人的样子吗?”洛云霓虽然对魔杖很好奇,但还是忍不住质问道。
许思安脸颊微红,神色慌张,内心不断独白【怎么办怎么办,我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可是我昨天为了验证那个传说可是在镜子面前坐了一个晚上诶!不行,这么解释的话一定会被当成奇怪的学姐的….怎么办啊啊啊啊。】
“额,学姐你魔杖上的红宝石是从哪找到的?”洛云霓实在不忍让许思安如此难堪,于是果断转移话题道。
“艺术馆302房间….那里有很多那次事件留下来的东西,其他同学都很避讳,但是去寻宝和探寻真相难道不好玩吗?”许思安如此说道,脸颊却变得通红【可恶,为什么就这么说出口了,利用她好奇地心理让她入社不好吗!】
“好学姐,我愿意加入。”洛云霓伸出手,许思安也本能地与之握手。
“呃呃呃嗯?!欢迎欢迎….”许思安惊异道,本来睡眼朦胧的视线也清明不少。再让洛云霓填写完入社表格之后,许思安从社团席位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对洛云霓说道:“我们走吧,带你去活动室。”
“不再招人了吗?不说必须招满四个?”洛云霓困惑地问道。
“其实说是这么说了,不过只要一个社团有四个人就行了,学姐毕业了,现在只有三个人,所以只需要再招到一个人就行啦,再说了,人多的话社团活动就不好玩了。说起来你还没领取校服吧?我带你去吧。”许思安带着洛云霓领取校服后,便带着她到社团活动室。
一路上洛云霓都对许思安坑蒙拐骗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但出于魔女的职责,她对那块红宝石十分好奇,也因此跟随许思安抵达活动室。
抵达活动室后,其中浓烟味更甚,这烟味源自于四把魔杖上。社团活动室在教学楼的一隅,装潢与外界的古风感截然不同,倒像是真正的魔女小屋,尤其是墙上挂着的山羊头和鹿角之类的东西。
一位穿着魔女服装的少女持木棒对着一口大铁锅不断搅拌,其中的液体更是散发出怪异的蓝紫色光芒,她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若不是那液体并不具有任何魔力的痕迹,洛云霓甚至要怀疑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一位魔女了。
“思安,欢迎回来!尝尝我新熬的!….MP….药水…..”那位魔女小姐兴奋地对许思安说道,随后目光转向以奇怪目光打量自己的落云霓身上,语气也渐渐减弱,最终变成一副委屈的样子。
许思安敏锐地察觉到逐渐僵硬气氛,连忙开口解释道:“洛…学妹你别担心,这里面煮的东西是正常的粥,只是往里面加了亿些蝶豆花而已…..”
洛云霓脸色渐渐绷紧,一副下一秒就会转身跑掉的表情。
魔女小姐也补充解释到:“思安说的没错,你别害怕,这口粥其实是八宝粥,只是往里面加了点天然的食用色素而已。”随后盛一勺到碗里面,慌慌张张地往自己嘴里喝,却瞬间被烫地吐了出来。
洛云霓宽慰地安抚道:“蝶豆花煮汤就是这个颜色,不过确实是一种很少见的食材。”
“嘿嘿,的确是一种很少见的食材,很抱歉刚刚吓到你了,我叫徐楠楠。”徐楠楠嘴唇烫的通红,回答道。
而洛云霓心中已经算是给这个社团判了死刑,毕竟制作真正的魔力药水的材料,这里根本没有。她腹中的魔力像是与什么一同共振,刻意朝着一个方向顶在内壁上,给洛云霓指引方向。【你也察觉到了啊?那面镜子。】
毕竟真正让洛云霓感到害怕的东西,自始至终都不是那口放了蝶豆花的八宝粥,而是徐楠楠身后的那面镜子。
那是一面古朴的落地镜,被精致的红木雕刻边框包围,看起来更像是一身高的相框,而其中本该是银色的镜面的中间上被抹上一道深邃的黑影,那黑暗的位置便是社团活动室的大门在镜子上的影像。
许思安把一碗八宝粥递给洛云霓,说道:“来补充一下魔力吧!这是我们自己熬的可好吃了,快尝尝!”
然而洛云霓仍在好奇镜子中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不断摇头比对门口和镜子之间的区别,却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徐楠楠发现洛云霓在观察镜子,于是走到思安身边小声密谋起来,随后轻咳清嗓子,对洛云霓说道:“学妹你知道这面镜子从哪来的吗?”
“相传在一百年前,元华中学刚成立不久,艺术馆302便发生一起学生自燃事件,据说当时在艺术馆302上课的十四人全部自燃化成灰烬。自那时起,艺术馆302的镜子里便会在每日日落时分显现出一道黑影。”徐楠楠以一直怪异捉弄的口吻讲道。
“不过都是假的了,我们昨天偷偷从艺术馆302把这面镜子带回来,看了一个晚上都没发现一点点黑影。”许思安无奈地摆摆手说道。
徐楠楠气鼓鼓地反驳道:“思安你这么说干嘛,这样就吓不到人了。”
“哈?你还觉得自己今天没有足够吓到人?你煮蝶豆花八宝粥的时候就没想过….”就在许思安反驳的时候,气氛刹然凝固,因为洛云霓却淡漠地说道:“我能看见,镜子上的黑影。”
这句话给思安和徐楠楠一种不可否认的感觉,她们竟有一瞬间像是在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很快又被洛云霓打断道:“骗你们的了,今天你们把我吓了一跳,那我也要让你们被吓一吓。”
“思安你新带回来的人好怪哦。”徐楠楠抱怨道。
“看起来会和我们是一样的类型呢…”许思安回答的同时,挥舞了一下魔杖,对准洛云霓的方向说道:“普通攻击魔法!”
洛云霓没有理睬这帮人小孩子一样的举动,径直走向镜子。
第二章 啊啊啊啊 下次一定要带一肚魔力
镜子中那一抹深邃的黑暗仿若深渊,令人窒息。凝视其中的洛云霓下意识吞咽口水。
思安尴尬地将魔杖递过去,同时说道:“既然学妹你愿意加入我们神秘社了,那这柄魔杖就送给你。”
但她眼前的洛云霓并没有然后反应,眼见气氛就要冷冻到冰点,社团大门被砰一声打开,一头橙发的女孩子唰一下扑进来,欢呼雀跃的同时说道:“太谢谢你了思安!”
被从背后突然贴贴的思安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魔杖也顶住洛云霓的后背,让她失控地向镜子扑去。
洛云霓只觉得浑身失重了一瞬,便摔到地上。她撑着地面鸭子坐起,好奇本应在身前的镜子什么时候跑到身后去了。
她眼前的三名社团成员眼珠通红,像是要渗出血来,正直勾勾的盯着洛云霓。
“学妹,这柄魔杖送给你…”思安开口了,原本活泼跳脱的口吻也忽然转变,反倒是冷淡和无情的意味更重一些。
“嗯谢谢。”洛云霓简单地回答道,却发现思安手中的魔杖正徐徐燃烧,漆黑的浓烟腾转上升,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头狼嘴猪耳的怪物,并随着空气涨落,化成其它动物组合的模样。
“这把魔杖给你。”思安再次开口催促道,语气中带着催促和恐吓。
正准备接过魔杖的洛云霓忽然发觉那浓烟便是从思安紧握魔杖的手上散发而出的,原本白皙的小手此刻微微发黄发黑,就像是被烤熟了一样。
“为什么不拿魔杖?”徐楠楠咧开怪异地笑容催促道。皮肤白地犹如墙上新刮的腻子,没有半点血色,嘴角咧成一道月牙,搭配赤红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瘆人。
洛云霓感到汗毛树立,下意识地凝聚魔力在掌心。
思安呆立在原地,脑袋歪动,发出咔咔的声响,原本僵硬的笑容彻底咧开,那声音像是猛喝了一口浓硫酸一般,沙哑至极,胜似指甲扣黑板。
“拿魔杖!拿魔杖!快拿魔杖!!”
空气中不知从何时起便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和酸臭味,就好像抓起一把铁锈和穿了一个月没洗的袜子一同丢进锅中再加入各类调味品后散发而出的味道,勾人深呕。
徐楠楠突然向后下腰,脑袋在两条腿中间倒挂着转动半圈,也用那种怪异的声音说道:“学妹!不拿魔杖的人要丢进铁锅里炖成魔力药水哦!”
见到如此非人类的行为,洛云霓已经笃定自己进入了类似于幻境一般的地方,抽取腹中三丝魔力,唤出一条触手,将三人一扫而开。想转身触摸镜子,却发现镜子已经消失不见。
魔杖散发的黑烟愈发浓郁,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一瞬间那三人的身影在活动室内若隐若现,飘忽不定。洛云霓凭借记忆打开社团门冲了出去,却发现外界景象异常怪异。
鲜红色的光从窗外射入走廊,学生们缓缓挪动躯体看向洛云霓,却没有留下半点影子。来不及细细观察,巧妙地闪转腾挪躲开学生的攻击后,洛云霓冲出教学楼,眼前景象令人大吃一惊。
原本的绿植的嫩叶已经化为圆厚粉色的肉状物体,天空中的太阳也变为黑色,学校的另一个方向被浓郁的黑烟笼罩。
操场、走廊和熙熙攘攘往来的学生均发现了洛云霓这一异样的存在,同时向她围了过来。
【该死,这里居然感知不到空气中的魔力….四月份的魔力量不太够用啊….下次一定要让魔力装满肚子。】
虽说如此,她还是唤来四只触手怪在周围抵挡形似学生的怪物的袭击。学生们在触手的攻势下一触即溃,化为浓郁的黑烟散开,而后在不远处再次凝聚,再度参与袭击。
学生们的装扮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是现代的便装,而后统一是JK和西装校服,再变为运动服和青绿色的服饰后,最后变成蓝衫黑裙和中山装。
不过洛云霓没有在乎这些,而是努力在回忆中搜索关于镜子的情报。
【之前听思安说艺术馆302?】
“新来的?”清冷高昂的女声从远方传来,顺着望去,是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学生,她有一条用红绳扎着的麻花辫,与学生怪物截然不同。
“你是谁?”
旗袍女子轻笑着说话,声音妩媚而妖艳:“我想你现在正打算寻找艺术馆吧?这里好些日子没人来了,姐姐我闷的很,你若是能把姐姐逗开心,姐姐兴许能告诉你。”
【还想让我这个魔女逗你开心?开什么玩笑?】洛云霓有些气不过,从肚子里提取三丝魔力,在手中的魔力凝聚成一坨火焰。
火蛇喷射而出,直挺挺地向旗袍女子砸去。
只见白皙的大长腿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旗袍女子一个侧翻躲开了火球的攻击。
“喂喂喂?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呢?你这样的性格可不讨喜啊?看你这样子…嗯…是吗?你觉得这些孩子烦人?”旗袍女子随手一挥,那些浓烟构成的学生便顷刻消散。
“新来的,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洛云霓想到自己肚子里的魔力仅剩三月四丝,即便是有些恼怒也只能答应眼前女子的提议,开口道:“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我是谁?嗯哼?自己看看吧。”
洛云霓眼前一阵眩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蹲在一处旱厕上,像是准备???但浑身却动弹不得,忽然觉得右脚下一空,整个人栽进恶臭难闻的不可细说的液体之中。
上方传来一阵嗔笑声:“侧房j女生的野种也敢和本小姐读一所学校?”
“小姐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像是侍女一样的角色说道。
“哈哈,哪有?来人,再给本小姐浇上三桶!”那高傲自大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后洛云霓感到固液混合物带着浓厚的发酵味道从天而降,难受至极。
再度恍惚一转,仍旧是第一人称,之前落入茅厕的少女正颤颤巍巍地站在艺术馆三楼走廊中,屋里的先生斥责道:“如厕而入坑?我没你这般学生。”
屋内哄堂大笑,她站在原地呆滞不动。
而后是轮流播放女生的遭遇,那个大小姐在其中为霸凌的主要推动者,让女生即便是在家中也不得安宁。
最终定格在女生于艺术馆302中割破食指在地面上画出来一张猩红的六芒星法阵。
“我愿将此身灵魂献予旧日之主,以换此处永不得安宁。”
随后少女捅穿心窝,鲜血洒落一地,身躯与法阵也扭曲变幻,最终消散不见。
而后,在第二日上课之时,艺术馆302教室一隅的镜子中闪过一抹红光,全班师生离奇自燃,现场只剩下一套套中山装和蓝衫黑裙的校服。
洛云霓再度晕眩,回到教学楼门外,之前消散的学生怪物也再度出现,与触手激烈交战。四周的触手浑身的遍布伤痕,更有一条已经断成三节,她身后的学生怪物扑来。随后洛云霓只是侧身,便躲开了攻击,同时在抽取腹中的一丝魔力,补上了触手怪的空缺。
旗袍女人远观洛云霓的敏捷的身姿,连忙道歉道:“哎呀我忘了,我压制不了这些怪物太久,对不起呀新来的,把你的孩子们伤害成这样…”
话音刚落,洛云霓周边剩下的三只触手也支撑不住,纷纷倒下,她无奈只能再补上三只。
“作为赔礼,我知道有地方可以离开这里。”旗袍女子说道。
“请您带路吧,我能跟上。”洛云霓简单回复道。
旗袍女子身手敏捷,在楼宇直接穿行的仪态宛如冰上芭蕾。
洛云霓也不甘示弱,取一月魔力唤出硕大火球炸开一条笔直通道,学生怪物为之胆寒,不敢上前。这一幕让旗袍女子心头一惊,步伐愈发加快,途中也躲避了两三个别致的怪物攻击。而洛云霓紧随其后,很快便到了艺术馆302教室。
“就在这里面,我进不去,你可以去接触里面的镜子。”旗袍女子脸颊青筋暴起,但仍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谢你。”洛云霓点头示意。
“没事,走之后记得在教室门口给姐姐多烧点纸钱,说点话,姐姐闷的很呐,哦对了,出去之后别太伤心。”旗袍女子叮嘱道。
艺术馆302教室内部上下皆是黑色的木板隔层,走起来吱嘎作响,桌椅板凳是老旧的木制,与黑板一同形成一抹无尽的黑色,白色的石膏墙上布满别样扭曲的烟熏的痕迹,蕴含生前人的痛苦呐喊。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黑板右侧的镜子和前排四个座位上的红色宝石。
洛云霓正好奇宝石的来历,但回忆起旗袍女子最后的叮嘱,还是不要徒生事端,仅是观察一会便触摸镜子。
洛云霓只是呆滞地站在镜子面前一会,而后转过身来,眼里充满橙红色的光芒,嘴角怪异地咧开,发出如同锯子锯生肉般的怪异声音。
第三章 啊啊啊啊啊啊 性格奇怪的三人
“你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洛母凄厉地嘶吼,说出最后一句话,便合上双眼昏迷过去。
洛云霓如梦初醒,便被眼前的母亲勾住全部注意力,而另一个自己的笑声仿若在屋内回荡。
满手鲜血的温存感让这位魔女都无比绝望,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血花四溅。
【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犹豫和细想,洛云霓打开手机正准备拨打急救电话,却看到原本梵高向日葵艺术风格的壁纸被切换成了一张自拍照,照片中的‘洛云霓’正怪异地笑着,下方还有一行血色文字。
[初次见面,这份礼物您满意吗?]
即便是魔女也为之胆寒一瞬,不过救母心切的她还是优先拨打了急救电话。随着母亲与邻居进入救护车,洛云霓也在围观群众的怀疑鄙夷的目光中坐上警车。
询问室中的警察问道:“洛小姐,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回家发现母亲遇害的?”
洛云霓眼中充斥着茫然,她支支吾吾半天才答上一句:“我…我不太清楚。”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不知道…”洛云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综合询问了街坊邻居,学校工作人员,神秘社的三名成员和监控录像后,警方对事情经过就行了总结。
在神秘社与同学打闹的洛云霓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不顾校方阻拦,大笑着的同时翻过栅栏离开学校。从监控中发现在街道上她行为怪异,行人纷纷躲避。最后于中午回到家中,邻居听见了洛母三声哀嚎。最后就是报警送医。
整个过程均没有第三者的痕迹,所以洛云霓被暂时拘留,等待进一步调查。
翌日,经急救后幸存的洛母极力说明并不是女儿造成自己受伤,洛云霓这才被释放观察。
于医院中病房内仅有母女二人,洛母面色苍白,戴着氧气面罩轻轻抚摸身旁女儿的秀发。
洛云霓的身体微微颤抖,时不时地抽噎哽咽着,却不敢抬头直视母亲。
洛母率先淡然说道:“妈知道那不是你,动作和眼神都和你完全不一样。”
在洛母的回忆中,那时的‘洛云霓’虽然容貌与真人别无二致,但习惯右手拿筷子,脸上总挂着一个咧开到极致的笑容,眼里也闪烁着野兽般橙红色的光芒。在饭后神神叨叨地念着‘没时间了,要赶紧送礼物啊。’最后一刀刺向洛母。
“云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妈妈?别一个人扛着…我本来还以为你精神分裂了呢。但现在看着你,不还好好的嘛。”洛母忍着疼痛,缓慢却坚强地说出这段话。
“妈…”洛云霓没忍住哭泣起来,“我不该瞒着你的…其实…..”
洛云霓将自己在异世界变成魔女的事情和在镜子中的遭遇简要说明,并把窗帘拉上后,为母亲演示了一道美丽的烟花魔法。
星星点点的光粒从少女掌心向空中飘起,而后猛然迸发开来,形成五颜六色的微小烟花云。
洛母呆愣了半宿,才勉强接受自己女儿成为魔女的事实。
“妈妈你一定要保密。”释怀的泪滴在少女绯红的脸颊上缓慢流淌,似诉说着三十年来在异世界的艰辛困苦。
……
在洛母极力的保护下,警方也只能将此次事件定义为洛云霓小姐突然的精神病导致的案件,并要求家人寻求医护对她进行心理疏导。
而洛云霓一家人也明晰了洛云霓身为魔女的事实。并且多亏洛父是元华中学的知名教师,洛云霓依旧能按时参加第二日的开学典礼。
……
“听说了吗?这个人开学第一天闯回家里把自己妈妈杀了。”
“性格真是恶劣,为什么还要让她上学啊?”
“肯定是靠关系啊,家里真有钱啊。”
洛云霓没有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却在会议厅的座位上坐立难安,因为她身边坐着的三位朋友。
【为什么我进入镜子后会性情大变?】在洛云霓思考之时,身旁一位明显年长的学姐自我介绍道:“对了昨天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张珊珊,是社团里最大的学姐,很高兴认识你。”张珊珊牵着洛云霓的手,亲切地问候道,而后又惊异地感叹:“哇学妹你也太好看了吧?”
眼见张珊珊的脸颊就要贴上来,洛云霓一脸嫌弃地捂住她的脸,将她推开。
“她是这样了,昨天差点被楠楠做的蝶豆花八宝粥吓得马上跑掉。”许思安如是说道。
“别这么说了,这是我新泡的HP药水,快回回血!”徐楠楠边说着边把一罐烧瓶装着的红色药水递给其她三人。
洛云霓接过药水,无奈地问道:“这不会是玫瑰花茶吧?”
三人异口同声地愉快回答道:“答对了,这就是玫瑰花茶!”
“除了蝶豆花做的MP药水,玫瑰花做的HP药水之外,还有芒果汁做的精力药剂,绿茶泡的剧毒药剂呢!”徐楠楠撑腰昂首骄傲地说道。
“额,剧毒药剂要不换个名字?”洛云霓生无可恋地回答道。
而后,热闹的开学典礼准时进行,各科主任和院长纷纷上台致辞,其中便有洛父的身影。
四人从会场里走出,洛云霓却发现父亲早就等候多时了。
五人之间简短地寒暄后,洛父开口笑道:“我女儿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平时可以多观察一下我的女儿,如果她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请务必拨打我的电话通知我。”
许思安爽快回答道:“没问题!我们还怕她跑掉呢。”
洛父与许思安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离开了。
洛云霓看着无奈地问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没有问题吗?”
张珊珊牵起洛云霓的手,说道:“当然啊,如果你跑掉的话我们社团就要解散了。”
徐楠楠揪起发梢问道:“不过昨天洛云霓的那个状态确实有点可怕呢。”
昨天洛云霓触碰到镜子后,便怪异地轻笑着,将三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头也不回地冲出活动室。张珊珊当即追了出去,却跟不上洛云霓的脚步。
“是啊,学妹你昨天突然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我们还以为你被我们吓坏了。”许思安说道。
“咕~”张珊珊提议道:“要不咱还是先去吃饭吧?”
“好耶,我要给学妹推荐超级多的美食!”徐楠楠拉着洛云霓的手说道。
洛云霓被三人连拖带拽地带到食堂中,不得不说是龙国第一中学,装潢优美,古风与现代气息完美融合,上下足足五层,每层均有二十多个摊位。
“水城牛肉面这家的辣椒很好吃!”徐楠楠说道,“黄焖鸡这家都是预制菜,千万别吃,百年僵尸肉嘞….”
结果洛云霓还没吃上一口饭,便被拖着上上下下地将食堂逛了个遍,徐楠楠和许思安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己对这座食堂的美食独到的见解。
不过最令洛云霓在意的是,其他学生似乎都很不待见她们四人。起初她还觉得是自己出现在她们身边的结果,可愈发明显的感觉她们似乎仅有对方这三个朋友。
因为即便是徐楠楠因为内急的缘故离三人很远,她遇到的其他同学也无不躲闪走开。
【不过想想也是,这三个人性格都有些奇怪,一个会对刚认识的女孩子没有边界感地去贴贴,一个喜欢用稀奇古怪的食材开发所谓的玄幻药水,还有一个整天穿着魔女的cosplay服装拿着魔杖四处乱逛的同时,居然还因为对百年前学校的怪异事件好奇而去艺术馆302把镜子偷出来看了一个晚上!】
【这样奇怪的三人组不被其他人待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洛云霓感觉自己像是幻境中落入坑中的女孩一样悲惨。
“好了,食堂每家店好吃或者不好吃的东西都介绍完了,霓霓你想吃什么?”徐楠楠温柔地问道。
虽然洛云霓完全没有在听,不过还是随意选择了面前的牛腩饭,说道:“额,要不就这家吧?”
茶足饭饱之际,许思安也提议道:“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下午是社团纳新,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空余的时间了!我们去艺术馆302冒险看看吧?”
“很不错的提议呢,学妹你去吗?”张珊珊满怀期待地问道。
“啊?我?我要去做点准备…”洛云霓回应道。
片刻之后,四人来到艺术馆楼下。
百年时光对艺术馆的影响极为深远,荒废已久的独栋建筑四周杂草丛生,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和藤蔓。大门外的石板道上青苔密布,更被杂草和灌木掩盖。楼体大致完好,窗户虽无一破损,但上面却有奇怪的烟熏痕迹。
洛云霓下意识吞咽口水,问道:“学姐,艺术馆不是在旁边的那栋楼吗?”
“我们说的是老艺术馆啊!那边是新修的,你看你都买上了一摞黄纸了,走吧,就当就祭拜祭拜老学长学姐嘛。”许思安劝道。
从灌木丛中大概半身宽的缝隙间穿过,洛云霓也开始暗自提炼积累魔力,很快就充盈到了七个月的水平。隔着衣服,洛云霓轻轻抚摸因充满魔力而逐渐圆润的腹部。
【不能再继续提取了,肚子再大的话就瞒不住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仔细调查一下艺术馆302吧。】
在进入艺术馆之前,洛云霓特意走在最后一个,于门外抽取腹中三月魔力,创造了一具‘五条触手魔’,并下达指令道。
【你负责看守这里,如果有被替换的我和其她同学出来,你要在这里拖住她们,直到我回来。】
五条触手魔在地上跳了跳,随后隐匿到附近的灌木丛中。
“学妹你在干嘛?快进来,里面没什么奇怪的东西的。”许思安喊道。
为确保安全,洛云霓甚至将魔力提炼到八个月的水平,肚子已经达到怀孕八个月的大小,她故意佝偻着身子,试图掩盖变大的腹部,回答道:“我来了!”
第四章 啊啊啊啊啊 阿巴阿巴
在走进艺术馆的瞬间,洛云霓并未感受到之前进入镜子时的失重和眩晕感。身后的阳光被黑暗吞噬,四周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木地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这座古老建筑的低语。
张珊珊、许思安和徐楠楠三人等候已久,他们的脸上既兴奋又有一丝紧张。许思安紧紧握着魔杖,徐楠楠则不自觉地靠近张珊珊。
“这里好阴森啊。”徐楠楠小声说道。
“哎呀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张珊珊放开嗓子说道。
洛云霓深知自己具备魔力的特殊性,苟着身子,双手插进荷包中,试图将突出来的肚子压下去,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
来到三楼,半开放式走廊的设计与幻境中相同,但与幻境中不同的是,三楼楼梯间与走廊的连接处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其上贴着一张发霉已久的黄色符咒。
张珊珊从头上摘下一根发卡,再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号螺丝刀,插进锁孔当中摸索两下,再扭动螺丝刀,铁门便被打开了。
“搞定!”张珊珊自豪的说道。
“你还会这一手啊?”洛云霓感到出乎意料。
“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徐楠楠抱着张珊珊的手臂问道。
“我们不都来过一次了吗?”许思安在三人面前倒着走。
前方突兀地出现浓烟熏过的痕迹,房间牌号预示着这里便是302房间。
洛云霓将提前准备好的火盆放在木地板上,用火机点燃黄纸放进入火盆中,当即烈烈燃烧起来,火光将走廊照亮。
忽然一阵风吹过,橙黄色的火焰转而变得深红无比,本来打算弯腰放黄纸的洛云霓突然愣住,转头看向许思安。
见许思安的眼神并未变成红色,倒是让洛云霓安心许多。许思安忽然调皮地说道:“学长学姐们,我们给你们送钱来了,你们在下面过得怎么样?”
“新来的?没想到你还真愿意给我烧钱?不怕我缠上你吗?”
洛云霓猛然回头,看见那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正飘荡在走廊外,不过天空的颜色尚且湛蓝,空气中的魔力也能被感知到。
“你还带朋友来了啊?不过…她们被标记了呢….”红衣旗袍女子不知从哪变出来了一把扇子,用以遮掩她那半边芳容。
“标记?”洛云霓问出声来,担忧地回头看向三人。
三人已经意识模糊,手中的黄纸烧尽后,便打开艺术馆302的房间门,像提线木偶般进入其中,几个黑影闪过,不知飘向何方。
然而那302的门后的赫然有一群学生坐在座位上,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黑烟。
“我在外面的时间不够了,看在你烧纸的份上提点你几句,她们被盯上了,里面的东西想把自己换出来。而这门后就是幻境,你进去了也会把里面的东西换出来。”
旗袍女子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消散不见。
【会把里面的东西换出来吗?】
四下无人,洛云霓也放宽心地挺起腰,浑圆的腹部将衣服顶起来,像是怀孕许久的模样。随后她放开限制肆意吸收魔力,很快便达到一胎足月的大小。
【便先用这一胎召唤一头三头犬吧。】
古老的咒语自洛云霓的口中念出,腹部也如同放气了一般迅速缩小,身前绽放出一道七芒星橙色法阵,自上而下扫过,一头身长一米的三头犬便被召唤了出来。
三头犬的三个头分别是中间的二哈,右边的德牧,左边的金毛。
“德牧,你带着它们两个在这里看门,任何人都别放走,记住这个咒术,只有这个咒术能解除这条命令。”
洛云霓于掌心召唤出一道密文,给三头犬看。
二哈昂首,正准备狼嚎一声表达自己的服从性,却被洛云霓一把捏住细长的狗嘴。
“别叫!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叫!”洛云霓叮嘱道。
“呜呜…”二哈小声叫了一下。
【不行,还不够。如果替换我的怪物有和我一样的实力…】洛云霓揣摩着,而后再度数次吸纳一胎魔力和召唤三头犬出来,准备了足足四头三头犬,其中三只看门,最后一只跟随自己进入幻境。
准备好一胎足月的魔力之后,洛云霓捧着圆滚滚的孕肚,让三头犬先进去后再跟随进入。
……
“沈月!你怎么才来,快坐好。”从讲台上传来老师的呵斥声。
房间第二排后都坐满了黑衣蓝衫的女学生,桌面上摆着一本图画册,而思安、楠楠和珊珊便坐在上面,桌上各自摆着两枚红色宝石。
每人桌上的宝石中,一枚鲜红无比,光芒闪烁,仿若跳动的心脏,而另一枚黯淡无光,静谧深邃,像是蛰伏中的猛兽。
“要上课了,给我坐下!”
而第一排还有一个空座位,洛云霓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正慢步向那走去。
提取腹中一丝魔力向四周溢散,被控制的感觉消退,身旁的三头犬正静候主人的命令。
【去把那个老师给我撕碎!】
“嗷呜!”二哈高嚎着冲过去,德牧嫌弃地撇过头,而后径直跃起,一口咬断了老师的脖子。
洛云霓跑到许思安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并没有意识。又轻轻触摸她的额头,滚烫无比。
后一瞬间教室被惨叫声笼罩,最后一排学生的头发间渗出青烟,而后淡淡的火光从眉心迸发,有进而燃遍全身的趋势。
洛云霓又触摸剩余两人,发现体温都异常地高,发现本应在墙角的镜子不见踪影后。让三头犬撞开艺术馆302教室靠窗一侧的墙壁,自己背着思安,再让三头犬带着楠楠和珊珊从三楼跳到楼下的路面上。
门外天空已是红色,此处已是幻境。
来往的各年代学生怪物围了上来,洛云霓再次唤出触手阻挠,接着检查三人的状态。
三人原本发烫的额头降温,但还处于高烧状态,三人都处于深睡的昏迷状态。
“沈月你在吗?”洛云霓喊道。
“新来的?才分开没多久?你就这么想我呀?”红衣旗袍女子突兀地出现在破损的302房间里,从破洞处看向洛云霓的背影。
“你知道镜子在哪里吗?”洛云霓转过身不假思索地问道。
“新来的你怎么怀孕了?”沈月瞳孔皱缩,问道。
洛云霓捂住肚子,脸颊微红地回答道:“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镜子不就在302房间吗?”沈月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又转过身来说道:“我也没办法了…如果不在302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不过嘛,肯定是在这所学校里面。哼哈哈。”
【现在我还有九月多的魔力。】洛云霓抚自己尚且圆润的腹部,唤出一枚火球,朝沈月扔了过去。
沈月随手将火球拍灭,眉头紧锁,呵斥道:“新来的!你再动手姐姐可就生气了!”原本妩媚动人的脸颊渐渐有所扭曲,渗出点点火光,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你肯定知道在哪里对吧?”洛云霓追问道,掌心的另一个火球也逐渐凝聚,火焰也逐渐凝实变为蓝色,恐怖的热浪向周围席卷,让怪物学生退避开来,而她那原本因充斥魔力而隆起的肚子也渐渐缩小。
【消耗了一月魔力的火球术。】
“停停停,我也不能白告诉你啊,老是让外面的人随便离开….”沈月莺莺燕语,若是男人在她身边,此刻早已被撩拨心弦而血脉偾张了。
“行吧,我出去之后再给你多烧点纸钱。”洛云霓随口回答道。
沈月从双峰中摸出一个荷包,掂量了两下,眼神轻晃,最终定格在洛云霓的身上,回答道:“你烧给我的这些够我用上好久了。我暂时不缺钱花,如果…如果你愿意让姐姐在你的肚子里住上几天,姐姐我就告诉你。”
“什…什么?”洛云霓脸颊通红,下意识举起手就要把火球丢过去。
“停停停!”沈月摇身一转,化作青烟遁至楼下,一把捏住洛云霓持火球的手,接着说道:“我死了一百多年,迟迟未入轮回,只是想借你的身体孕养一下残破的魂体而已,对你没有任何影响。”话语之间,沈月还试图触摸洛云霓的肚子,却被后者一掌打开。
洛云霓将火球稀释,魔力重归腹中,肚子缓缓膨胀,指着许思安问道:“那你住她肚子里不行吗?”
沈月看着她身上那一缩一涨的孕肚,两眼简直放光,而后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她们那空间太小了,我住进去会把她撑爆的。”
“那我凭什么就可以?”洛云霓反驳道。
“我虽然能变化身体大小,但最小也就只能化作五月胎儿的大小,若是住进一般人的肚子里,那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爆炸的。”沈月感觉自己十拿九稳,安然回复道。
洛云霓暗自在肚上施加一层防护光罩,以免沈月的突然袭击。【不知这光罩能不能阻挡魂体,但是还是先罩住吧。】随后义正言辞的回答道:“我还是自己去找吧。”
话音刚落,洛云霓就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东西想替换她们三个?”沈月问道。
“不就是这里的鬼魂吗?有什么奇怪的?我得抓紧时间找镜子,回头多烧点纸给你,我走了。”洛云霓背起许思安,调取一丝魔力,一跃腾空而起。
沈月紧随不舍得说道:“那你就没发现红宝石的异常吗?”
“不好奇,别干扰我。”洛云霓再度冲进艺术馆,一人一犬交替逐层逐间排查。
“那个红宝石是学生自燃后留下来的内核。谁碰到了它,谁注定就要被替换进来。”沈月说道。
“那就是说?她们三个一定会被留在这里?”洛云霓停下脚步,仔细问道。
“如果这次不行,那就会是下一次,直到她们经常待的地方彻底被这里同化后死在这里为止。”
“同化是什么意思?”洛云霓步步紧逼,追问道,掌心火球乍现。
第五章 啊啊啊啊
“她们所在的那一栋建筑,都会变成这里的一部分。”沈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还有吗?”洛云霓掌心的火球凝实,下一刻就要发射而出。
“没…没有了,不过我有办法解决同化这个事情,只要她们不再度陷入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事。”沈月回答道,她下半身中未被洛云霓注视到的地方,正开始化成青烟。
“那要怎么做?快说!”
“至少在这里我不能说,如果说出来的话,会被[妈妈]吃掉的!”沈月回答道。
“[妈妈]是谁?”洛云霓将沈月逼入墙角,掌心的火球凝聚成长条状,火蛇轻轻灼烧沈月的脖子。
“也不能说,不能直呼[妈妈]的名讳。”沈月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下半身也几乎全部雾化。
洛云霓解除火球,后退一步,说道:“如果我带你出去之后你能说吗?”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沈月松了口气,下半身也瞬间凝实。
“只是什么?”洛云霓再次问道。
“只是只有在你肚子里面…我才能正式地出去…如果不是的话,无论我从艺术馆跑出去多远,都不得不在半小时内回来,而且泄密了的话,[妈妈]是肯定会知道的…”沈月的语气渐渐减弱,她那傲人的身材渐渐萎缩,直至变成一只萝莉。
“可以,我同意了,不过你得先带着我们找到镜子。”洛云霓回应道,心中暗暗自喜。
【没想到这个看似御姐的人居然这么好骗,随随便便全都给诈出来了,哎呀,不用找镜子咯!】
“你先让我一个人恢复一下….可以吗….”变成萝莉的沈月委屈巴巴地哀求道。
片刻之后,御姐状态的沈月再度出现,又一次用那屑屑的语气说道:“跟我来吧新来的,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沈月带着洛云霓回到了位于教学楼的神秘社门外,对她说道:“这里面处于过渡状态,我进不去,那几个孩子的替换者应该在艺术馆就被换走了,里面没人的。”
洛云霓背着许思安直接打开大门,正准备进去,身后传来沈月的声音:“诶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把你身体的结界解开,我进不去。”
洛云霓点点头,解除包裹肚子的防护罩,沈月化作青烟,从肚脐没入其中。洛云霓的肚子也渐渐膨胀,直至双胎六月份大小。
【唔,好重…】洛云霓果断抽取魔力为孕肚附加一层减重魔法,这才能够行动自如。
“好了,可以走了。”沈月在洛云霓的胎内说道。
走入神秘社活动室,洛云霓帮三人触碰镜子后,自己也触碰镜子回到现实的神秘社中。
洛云霓小跑着弯腰打开门缝确认外界的情况后,解除了三头犬的召唤状态,用闪光魔法将剩余的魔力耗空后,肚子恢复到单胎五个月大小。将宽大的连帽衫扯了扯,侧身对着镜子看了看,确认最多只是让旁人觉得只是微胖后松了口气。
核实思安三人躺在神秘社沙发上深睡着后,洛云霓轻轻拍动肚子,说道:“沈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怎么做了吧?”
内部的沈月抓着四周温暖柔软的墙壁挪动身体“呼好险好险,差点溺死在蓝色液体里了。”听见外面的声音后,回答道:“很简单,把红色的宝石的替换目标换一个人就行了。”
剧烈的胎动让洛云霓有些难受,不过她继续问道:“换一个人?”
“不是人也行,找一些动物,让它们接触红色宝石后,再在午夜十二点丢进艺术馆302就行。”
洛云霓到校外买了一些仓鼠,然后从四根魔杖上把冒烟的红色宝石扣下来,丢进四个关着仓鼠的盒子中,四只仓鼠好奇地接触宝石,而后眼露红光。
沈月这时说道:“仓鼠生命力弱,接触到红色宝石死去,身边的空间就会被同化。明天之前一定要把它们送过去,不然就会让外面的空间也被同化。”
再守候一会后,许思安等三人渐渐醒来。洛云霓说道:“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啊?自己莫名其妙晕倒了,还是我一个个把你们背回来的!”
“头好痛….我晕倒了?我怎么没印象?”许思安捂着额头说道。
“我,我也没印象。”徐楠楠补充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张珊珊说道,“当时咱不是在烧纸吗?该不会是那个纸质量不过关,烧完会产生有毒气体,把我们都熏晕了?”
“不过还是谢谢霓霓!”徐楠楠说道。
“不过为什么不带我们去校医院啊?”许思安问道。
“还好意思说?我要去怎么和老师解释你们晕倒啊,说我们创鬼屋见鬼了?”洛云霓没好气的吐槽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见鬼了。”沈月极小声地在洛云霓的肚子里说道。
“没你的事。”洛云霓揣口袋里的手揉搓肚子,小声道。
作为一个‘问题学生’,洛云霓平时要有朋友陪同,放学后也要和父亲一同回家。
“今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谢谢你们照顾我女儿。”洛父郑重向许思安等三人说道。
“没事的叔叔,倒不如说我们…唔唔唔!”徐楠楠话到嘴边,被身旁的张珊珊捂住,后者替她讲道:“倒不如说我们也很幸运交上这个朋友。”
“额,是啊,是啊。”被放开的徐楠楠说道。
“既然这样,今天就再见吧。”洛云霓挥手说道。
“嗯,再见。”三人回应道。
回家后,父女二人坐在沙发上。
“肚子和魔力的事情没有让别人发现吧。”洛父小声问道。
“啊,没有没有,我最开始是打算谁都不说的。”洛云霓回答道。
洛父从公文包中取出一管鲜血,放到洛云霓的掌心,说道:“明天有一个保密程度很高的测试,需要全校学生提供血液,到时候你用点魔法把你的血液换成这管,你应该没问题吧?如果魔法做不到的话我来帮你换。”
“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什么测试啊?”洛云霓好奇地问道。
洛父轻轻举起手,洛云霓眯着眼睛缩身子试图躲开,父亲说道:“你个小笨瓜,在异世界居然没被人骗去当老婆?那个测试保密程度很高,能让你知道有这回事已经违反条例了。不过你真觉得就只有你妈自己说被人捅伤的事情和你无关就足以让你被警察局释放吗?按常理来说你现在最起码要被拘留教育和精神治疗一年以上吧?”
“哦…”
“别问了,爸去做饭,一会吃完饭去看看你妈。”洛父叮嘱道,起身走进厨房。
洛云霓回到自己房间内,在四周释放单向静音的屏蔽魔法后,拍拍肚子说道:“沈月,呆够了吗?快出去吧。”
“啊~”沈月打了个哈切,在胎内揉了揉眼睛,回答道:“怎么了新来的?”
“我说,你该出去了!”洛云霓揉搓晃荡肚子呵斥道。
“啊啊啊啊啊啊!”感受到地震的沈月瞬间清醒过来,说道:“别晃了!我会交房租的!让我看看….一千块钱一个月怎么样?”
“什么一千块钱?”洛云霓问道。
“冥币。”沈月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滚啊,拿我烧给你的钱给我是吧?在不出去我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洛云霓暴怒,呵斥道。
“等等等,你就这么舍得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外面变成孤魂野鬼然后魂飞魄散吗?”沈月哀求道。
“对啊,那还能怎么办?让你继续住在我的肚子里?”洛云霓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还时不时拍动肚子。
“你还真是绝情啊。”沈月无奈地说道。
“你明明已经死了好吗?”
门外传来洛父的声音:“霓霓,出来吃饭了!”
洛云霓拍着肚子说道:“一会给我安静点。”随后解除单向静音屏蔽魔法后,回应道:“来了!”
“在屋里做什么呢?来尝尝,爸的手艺,哎呀十多年没做饭了。”洛父说道。
洛云霓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没我妈做的好吃。”
“那也总比在昨天在外面吃旋转火锅好啊。”洛父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最后回到那一句话上:“你在异世界真没被别人骗成老婆?”
“我都说了我是魔女,是魔女!一般人见到我躲都来不及呢!”洛云霓把菜夹到父亲碗里,随后说道:“快吃饭,吃完了去看妈妈。”
……
洛云霓安心地在母亲病榻旁边给母亲喂粥喝。洛母问道:“你没有被同学排挤吧?”
洛父抓紧抢答:“没有,她还新交了三个朋友呢。”
“我们问你,我在问我们宝贝闺女。”
“没问题的,没有人排挤我。”洛云霓笑着的回答道。
洛母头昂了昂,说道:“靠近点,过来。”
洛父接过粥,洛云霓把耳朵贴近洛母,洛母说道:“注意保密,你的事情别让旁人知道。妈可听警察说了,最近性情大变伤害亲人的案件多着呢。昂,记住了吗?”
“嗯。”
随后洛母亲吻洛云霓的脸颊,回答道:“哎呀我的宝贝闺女来看我了,真乖,妈妈亲亲嗷。”
洛云霓抽纸巾擦拭脸上残留的液体,抱怨道:“妈,我都多大了你还这样。”
“怎么了嘛?妈亲亲还不行吗?再过几年,就不是妈亲了。”洛母说道。
“是啊是啊,你家小姑娘长这么好看,到时候人家都是抢着要滴。”别床病人的家属打趣道。
在一家人和别床家属聊天的同时,沈月在洛云霓的肚子里也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她要赶我走?哼,不可能!让我看看….】
沈月在柔软的肉房子之中徐徐摸索,寻找肉壁中最厚最软和最温暖的地方。
【洛云霓?如果我有了身体,你还能赶我走吗?】
……
第六章 啊啊啊啊啊啊
九点多回到家后,洛云霓再次部署单向静音屏蔽魔法,说道:“沈月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沈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果然听见了!”洛云霓拍着肚子说道。
“我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给我拍醒了,结果还问我听没听见?”沈月气冲冲地回答道。
“现在你可以….出去?”身为魔女的洛云霓正准备赶走沈月,却察觉到身体内有异常的物体,于是冷声问道:“你在我肚子里种了什么东西?”
“我的新身体啊,新来的。”沈月的声音恢复此前的妖娆妩媚。
“你什么时候种的?”洛云霓问道。
“刚才你和那些人聊的好生热闹啊,竟也让我这个孤独百年的孤魂野鬼也心生向往了呢。”沈月回答道。
洛云霓坐了起来,试图驱动魔力驱赶体内的沈月,却毫无反应。
“你的魔力来源是这里吗?”沈月轻轻触摸着两个小洞口。
短短几个小时内,沈月已经对身为魔女的洛云霓的身体构造略有了解,通过一些特殊方法封锁魔力源头对沈月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你做了什么?我的魔力呢?”洛云霓问道。
“没做什么哦,不过是随手把源头堵住了而已。”
魔力源头就像是水龙头的出水口,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死死塞进去,魔力便一点也无法流淌到水池里,而洛云霓也因此无法取用任何一滴魔力。
“新来的,你还是太年轻了。我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你骗得?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乖乖把我生下来。第二,待午夜过后里世界将这一片区域全部同化,然后我继续做我的孤魂野鬼,你也将变成那群学生里?一员哦。”沈月赤裸裸得威胁道。
洛云霓思索半晌,其实早就有端倪证明她的身份了。
百年前,受大小姐霸凌的受害者学生在献祭自己的时候,说出了要向旧日之主献上灵魂的这番话,也就意味着,受害者的灵魂绝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第二,在进入302教室见到‘老师和学生’后,老师称呼洛云霓为沈月。而那一天是学生自燃的日子,只有沈月一人没有在教室上课,那个受害者学生就应该叫沈月。前排四人中的三人是被替换的神秘社三人,故而这三人应该是加害受害者学生中的成员。
第三,在洛云霓丢火球激女‘沈月’的时候,‘沈月’的面目狰狞,其中迸发出了一丝火光。这表明她其实就是自燃的学生们的其中之一。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然而这个孤傲而又极度自恋的魔女被鬼耍的团团转,但到了如今,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清楚了。
洛云霓的双手轻轻放在隆起的孕肚上,而后又嫌弃似的垂落下去,她几乎崩溃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大小姐吧?”
“答对了,本小姐名为沈馨月,与沈月仅一字之差。那个贱人,竟敢呼唤[妈妈]来杀掉我。多亏本小姐智勇双全,又正好遇到了你这个能容纳我的身体的傻子。我本来想着放你出去了,你还会回来吗?我好寂寞,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你到艺术馆302房间外面烧个纸吧,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去了!”沈月肆意炫耀着自己的成果,她已经看到了自己二世为人的未来。
“你长的真好看啊,比本小姐上辈子那副皮囊好看太多了,有你做妈妈的话,我应该也会很好看吧?我想好了,我就叫洛馨月,馨还是那个馨,月还是那个月。怎么样,妈妈,这个名字好听吗?”洛馨月自豪地问道。
“放心,今天晚上你乖乖去把红宝石和仓鼠丢进去,就能阻止里世界的同化,我才不想完成那个人给我的命令,这大好世界,破坏了多可惜?现在物资富足,也不会饿肚子了,街上到处都是好看的男子。真想尝个遍啊…快作出选择吧,洛妈妈。”洛馨月催促道。
“不用你催,既然你说了不会损害这个世界,那就先把红宝石和仓鼠丢进去吧。至于我要不要生下你….”洛云霓话说一半。
洛馨月便立即威胁道:“你只有这两个选择,要么选择生下我,要么选择与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洛馨月催动红宝石加速运转,霎时间少女闺房内青烟笼罩,她说道:“再过十分钟,这里就将被里世界同化,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好好好,我选择生下你,让我用点魔力下楼,我们走吧。”洛云霓极勉强地回答道。
洛馨月解除对源头的封锁,空气中被提炼的魔力流淌而出,很快便在她身体下方积累成一个碧蓝色的小水洼。
洛云霓的肚子开始迅速增大,变为足月孕肚后,便停止魔力吸纳。接着她披上一身黑色夹克,穿上黑色运动库,戴上黑色口罩和兜帽,将窗户打开,确认楼下和附近没人后,抱起仓鼠盒径直跳了下去。同时抽取腹中五丝魔力减速落地,矫健的身手宛如一只夜猫,触地没有任何声音。
而后快速冲到学校,翻过铁丝网栅栏,来到了老艺术馆门外。
夜晚与艺术馆对残破不堪交相呼应,让本就腐朽的艺术馆更加阴森恐怖,洛云霓的眼中毫无惧色,抽取魔力制作了一道护盾笼罩腹中洛馨月。
“你在做什么?”洛馨月质问道。
“保护你。”洛云霓回答道。
“用不着,没被同化的世界最多一个过渡期房间里能有怪物而已。”洛馨月辩解道,同时试图伸手堵塞魔力的源头,却被护盾阻挡了。
“哼,等回去我再收拾你。”洛云霓戏谑道,同时马不停蹄地赶到302教室门前。
三头犬仅剩一只一头犬,还伤痕累累,洛云霓对三头犬施展术式证明身份,为它恢复伤势后,推开古朴的木门,将仓鼠盒丢了进去。随后几脚踩死替换出来的四只‘仓鼠’怪物。
腹中的洛馨月早就触发了红色宝石的加快运行,然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对于拥有魔力的魔女来说还是十分宽裕。洛云霓在途中一直在持续抽取魔力,肚子也越涨越大,足足抽取的双胎规模的魔力后,洛馨月成功击碎屏障,堵塞了洛云霓的魔力源头。
“你以后别想再用魔力了,我要一直堵塞你的魔力源头,直到你死去我再出生。”洛馨月呵斥道。
洛云霓挺着几乎三胞胎的肚子,庞大的压力让她不得不抽出一丝魔力用于施加减重魔法,她毅然决然地回应道:“好,我到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等等,你不会是要…”洛馨月惊异害怕地问道,同时激烈乱动起来。
洛云霓衣服掀开,缓解腹中的胎动胀痛感,她直接推开艺术馆302的大门,与三头犬一起进入其中。
[妈妈]已经感知到秘密泄漏,正在缓缓进入元华中学的‘里世界’当中。
第七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命了!”洛馨月惊讶道,“居然还敢进来![妈妈]会出现的。”
“只能怪你这个人渣大小姐把我逼到这绝境了!就像她一样。”洛云霓回答道,同时看着302教室中央残存的召唤法阵,像是与被害者跨越百年的对话。
“我退一步,我不阻止你使用魔力,我会按期出生的,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我们现在赶紧去神秘社活动室,接触镜子回到现实世界。”洛馨月激烈地妥协说道。
“然后呢?然后接着堵住我的魔力源头,在我肚子里呆到死?现在你可以说关于[妈妈]的情报了,然后我把她杀掉,你把身体溶解掉,从我肚子里滚出去!继续在这里当你的孤魂野鬼,不然我们一起死!”洛云霓呵斥道。